丁澹开口:“陆晏舟,不用你狐假虎威,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榜上无名的!”
说音刚落,丁澹一溜烟跑了。
苑黎询问道:“此人是谁?”
陆晏舟开口解释:“乙班丁澹,我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三番两次来我这放狠话。”
他微微叹了口气:“丁伯父为人正派,不知这丁澹为何没有学到其中两三分。”
苑黎微眯双眼,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两人回到书舍后,陆晏舟本想同苑黎探讨八股文章,不料他表示困了想睡觉。
陆晏舟思索两秒,决定那自己也睡,明天再学好了。
午夜时分,苑黎冷静睁开双眼,眸色浓重如墨,起身悄无声息走了出去。
随风落在苑黎左后方,低声耳语道:“主子,丁澹其舅舅乃是南阳知府,其父为满北县富商丁堰修,他同满北县祁家小儿子祁琛交情深厚,两人经常一起玩乐。”
他接着说:“祁琛此人骄奢淫逸,横行霸道,时常利用丁澹当枪使。”
苑黎轻声询问:“祁琛与晏舟之间是否存在私怨?”
随风回答:“是祁琛单方面找事,属下打听到陆公子曾救下一名女子,祁琛对那女子心生贪念,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灌药强迫她从了自己,被陆公子偶然遇上,将女子抢下送去医馆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陆公子为了救那女子还被打了几棍子,祁琛事后一直散播谣言抹黑陆公子。”
苑黎:“若不是晏舟有功名在身,祁琛可能会打死他。”
随风没说话,沉默不语。
苑黎咬牙切齿:“祁家欺人太甚。”
临近科举,陆晏舟每日废寝忘食,本身他就不是很擅长诗词八股,只好勤能补拙了。
陆晏舟和陈硕等人去食堂吃饭,他刚落座就听见周围人群在议论纷纷。
“丁澹大清早就来退学了,我看见他收拾行李呢。”
另一位学生透露:“不仅如此,还有祁琛呢,听说他家里出事了。”
有人询问:“出了什么事?”
“据说他家被查出来偷税漏税呢,布告都贴出来啦。”
“哎呀,那祁家岂不是败了。”
陈硕惊讶地说:“丁澹竟然退学了?”
陆晏舟心生疑惑:“丁伯父做的?他不是一直期望丁澹参加科举考试吗?”
肖轩白悄悄凑过来,“听说丁伯母被送出丁家了,丁伯父铁了心要严肃整治丁澹的作风。”
卫经泽眸光冷漠,语气低沉地补充:"祁家不仅是偷税漏税,祁琛更是可恨,他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陆晏舟对这些八卦不在意,他只当作是听了一出戏,安静地吃着饭。
苑黎温声询问:“再过一月,我们就该启程出发去往江西了吧?”
陆晏舟略微思考,应声:“对,我们从泸阳县出发,预计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最好是在半月后出发,谁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遇上什么事。”
韩俞放下筷子,说道:“父亲给我们准备了马车,并且特意雇佣了大夫一同前往。”
陆晏舟问道:“那我雇佣些护卫?”
苑黎科普道:“不用,山匪不会劫掠学子,赴考学子皆有备案,一旦出事,他们都将难逃罪罚。”
定好出发的时间,陆晏舟他们回家各自准备好需要携带的东西。
陆宅。
陆全很是担忧他的安危,执意要求同行,陆晏舟无奈,只好应允。
田叔嘱咐他带上人参,若是不适,可以含服一片,即使路上不方便煮汤药,但也还是搭配好了药材,以防万一。
李叔则准备了许多养胃容易存放的食物以及换洗衣物。
这次外出以乘车为主,田婶还将方问渠送来的熏香也放进马车中,以确保夜间能安稳入睡。
李婶他们也塞了一些瓜果点心,提醒不舒服时可以吃点酸的压压。
众人汇合之后,一同前往。
数日之后,他们路过惠南府时决定不走水路,陆地绕行也不过晚于水路两日。
当晚,众人打算休息时,却意外看见有人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陈硕紧捂嘴巴,抑制住因惊恐而差点发出的尖叫,仔细端详这位突然出现的人,此人蓬头垢面,宛如难民一般狼狈不堪。
“你还好吗?是发生了什么事?”陆晏舟走上前,柔声问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人满脸脏污,听到陆晏舟的话,连连点头,表现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他瘦骨嶙峋,接过陆晏舟递来的烧饼,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苑黎见状,递上去一壶清水,虽说鲜肉烧饼温热不硬,但他生怕此人把自己噎过去。
其他人也聚在旁边,韩俞嘱咐小厮去打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