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牛三郎,正是县衙的捕快,也在罢事之中。
“你……你这个傻娘们,我乃是听从许推官的命令,你以为我想就这样待在家里吗?”
“许推官?许推官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你如此听他的,他给过你什么好处,他现在都已经被罢官了,你听他的,就是在作死!”
“许推官说了,只要我们将知州和通判挤走,未来的好日子长着呢!”
“你放屁!你见过去田地里帮百姓收割麦子的知州吗?你见过花费一整天帮孩子识字的的通判吗?他们是好官,做官的忙起来,百姓就轻松了,我……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东西!”
说罢,肥胖妇人再次举刀,追着牛捕快跑了起来。
……
城北,徐牢头家门口的巷子中。
“徐大茂,你给我滚开,从今天起,你过你的,我和儿子过我们的,咱们不再有任何关系!”一名少妇一手拽着孩子,一手挎着包袱。
而在其面前,挡着一个瘦高瘦高的终年男人,正是徐牢头。
徐牢头道:“你个臭娘们,你懂什么,许推官乃是为了我以后的仕途着想,现在若妥协,我在兄弟们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为了你的仕途?你有仕途吗?当了五年牢头,除了多一身虱子,你得到了什么,家里一文钱都没有,那许推官根本就不是好东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
今晚,注定是那些罢事官吏的不眠之夜,选择不同,将会导致他们走上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
翌日,天微微亮。
州衙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
紧接着,一张书桌抬出,上面有笔墨纸砚。
午时之前,若那些罢事的官员胥吏签上名字,则可继续做自己的差事,且月钱将会大幅度增长。
若不签,那等待他的,将是二十杖以及罢黜书。
苏良、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未曾露面。
他们将此举当成给予这些底层官吏的最后一次机会。
若这些人不珍惜,自然就要换别人了。
书桌刚搬出,便有两名胥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得知午后将在州衙门口集合的通知后,便迅速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州衙前聚集了一大群人,多数都是罢事的官员胥吏。
他们很纠结。
书桌前,陆陆续续有人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时辰后。
围观的百姓也越来越多,这些百姓就是来看热闹的。
这时,徐牢头大步走到了书桌前。
“徐牢头,你……你和崔县尉可是连襟,你不怕他拿刀捅了你?”
徐牢头扭过脸来,道:“谁对齐州好,我便选谁,若我继续罢事,我怕三年后,我在列祖列宗的坟前抬不起头!”
说罢,徐牢头便在书桌前签下了名字。
紧接着,一些犹豫的官吏似乎受到了徐牢头的影响,纷纷签下了名字。
……
临近午时。
那些罢事的官吏,签名者已逾八成。
许断山、白光、崔佑三人,不时关注着州衙的动静,当得知报到者的人数已超出罢事者八成后,三人知晓已经无力回天了。
签名者愈多,随大流者愈多。
一旁,一名衙役望着天上的太阳,突然高声道:“午时已到,收卷回府!”
顿时,签名的纸张被卷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人。
“等一等,我……我要报到!”中年人粗喘着气说道。
“不好意思,你来晚了,已被去职,若想在衙门中谋得新职,请先接受杖二十的渎职之罚,然后重新来衙门申请即可,你与其他申请者将拥有同等机会!”
听到此话,那中年人瘫坐在地上,一脸郁闷。
这是王安石定下的规矩,午时截止,多一息都不成。
……
午后。
齐州所有可到的官员胥吏都来到了州衙大院内。
合计有四百余人。
苏良、王安石、司马光看过官吏缺额名单后,不由得甚是欣喜。
缺额不过才七十多人而已。
接下来,再寻一些吃苦耐劳者填补即可,完全不费事。
紧接着,便是司马光的心灵鸡汤时间。
司马光宣告了“多劳多得”的考绩细则。
以及告知了众人,以后无论生活上出现任何问题,都可找州衙寻求帮助,州衙将全力解决任何问题。
此举自然是针对许断山、白光、崔佑的势力,他们敢捣乱,迎接他们的将会是牢狱之灾。
司马光非常擅长画饼,他为百姓们描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