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西斜,落霞铺陈如锦绣,正是无限美好时分。
风启洛一身银白锦袍罩轻纱,仍是世家贵公子的打扮,此刻外袍却已凌乱,长发黑如鸦羽,缀在锦衣之上有若水墨点缀。
前襟却已开敞,露出白玉般胸膛,左胸突起殷红一点,便在这片极素之中,艳得有些惊心动魄。
风雷便躺在地上,眼眸里冰霜渐消,一手略撑起上身,一手已扶住风启洛腰后。又任他俯身下来,柔软嘴唇彼此贴合,酒香浓烈,醉意熏人,唇舌勾缠时有些微水响,同风启洛低哑鼻哼声混在一起,就叫风雷略略冲动起来。
风启洛察觉身下人一动,却仍是用力扣住他肩膀,不许他起身。自己却松开锦袍腰封,外袍松散,便露出内里素白亵衣来。缠绵吻后唇分,被碾压得有些微红肿,艳红之色有若樱桃熟透,眼看就要渗出甘美汁液一般,风启洛舌尖轻扫唇缝,仍是直勾勾低头看他,气息亦是有些短促,又察觉腿下压制之处,有火热硬物顶在柔嫩腿根之处,猛兽蛰伏一般蓄势待发。风启洛眼中便露出几分讥诮之色,又微微敛目,便尽数遮掩。
风雷一只手却自他散开长袍下摆伸入,素来强横的手掌,此时却极尽温柔,贴在风启洛腿侧轻柔上滑。热络摩挲时,便升起一股酸热,顺掌心贴合位置一路窜进脊骨。风启洛便细碎喘息,一双漆黑修长眉毛亦是攒起。
风雷却停下温柔抚触,一双眼冷静平淡,低声道:“启洛,有一件机密之事需当让你知晓。我与风二庄主昔日并未定下主仆之约。”
这平静话语便有若一桶冷水,将风启洛方才升起的一点情热欲念,冲淋得干干净净。风启洛脸色一冷,已撑住风雷胸膛欲要起身,风雷却坐起身来,紧握他手腕,复又搂在怀中。
却是腰胯相贴,鼻息交缠,亲昵得叫他升起几分退缩之意,风雷手掌却又贴合在他后背,将这青年身躯尽数禁锢住。
风启洛挣脱不开,却又贪恋他怀中和暖,心中矛盾重重,便听风雷续道:“我乃天生异种,修炼之道与你等人修皆有不同。炉鼎不过锦上添花,得之故欣然,不得亦无谓。”
风启洛初次听他这许多言辞,坦陈心迹,字字句句,却皆是在撇清二人干系。
风雷怀中温暖,将他尽皆包容在内,心跳声亦是近在咫尺,仿若呼应。这和暖却叫风启洛指尖冰冷,脸色亦是灰白起来,颤声道:“既如此……为何与我立下血契?”
风雷仍将他圈禁怀中,声音低缓,“自愿而为……终究大意,中了小人陷阱。八年里,夜夜悔恨。”
风启洛亦是心中一紧,手掌轻覆风雷胸膛,那处却是心跳沉稳,生机蓬勃。他却忆起前世为风启彰誊写的邪鬼注解。
邪鬼乃逆天异种,一身细鳞能挡仙家神兵;又随年岁增长而修为日增,几乎全无瓶颈,丹田异于人修;痊愈之力亦是惊人,伤重须臾就可愈合……
故而前世,那被禁锢的邪鬼定是惨遭剥麟抽血,种种酷刑……这些酷刑却尽皆源自风启洛笔下。
风启洛自是指尖颤抖,将风雷衣襟扯开,露出那剑修宽阔胸膛来。如今却并无半分伤痕,肌理线条犹若虎伏狼奔,坚实有力。不由低垂眼睑,竟不敢去看他双眼,“我害你至此,为何不怨我……”
风雷将他指尖握在掌心,眼中冰寒化去,只低声道:“我总担忧,若叫你知晓,只怕要伤心。”
风启洛内心封冻之处,坚逾寒冰,此时竟有若被三昧真火自内而外炙烤一般,裂出千万细缝,却又升起千万思绪,俱被看透的恼怒来,不由抬头与他对视,复又冷道:“休要自作多情,我何必为你伤心?”
风雷见他色厉内荏,却是缓缓勾笑容,那素来冷淡刚硬的面容,竟宛若冻原春开,雪林风来,叫风启洛看得一怔。风雷却道:“心有所属,便有所信,何必因噎废食,徒生心魔?”
这剑修素来寡言,风雷与他熟识多年,如眼下这般高谈阔论,竟是前所未有。只是仍旧挑拣删节,仅仅将重要之处点出,若非风启洛与他经年相处,心意有所相通,只怕要被他绕得更加糊涂。
风启洛依旧跨坐在他腿上,四目相对,却是嘿然无语。
他竟不曾想到,风雷虽一言不发,却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
初时不过视风雷为血契之仆,又有两世重生之缘,在风神山庄那等地方,唯有此人可以借重。
纵使借重,却仍生警惕。一次被骗,已然足矣。
只是如今风雷既已表明心迹,他却怎可因风启彰所为,对风雷信任全失?
风启洛心中重重繁杂,难理清头绪,终究长长叹息一声,闭目低垂,埋首在风雷颈边。
风雷亦不迫他,只轻轻环抱,又望向窗外。暮色四合,夜色已渐深。
这二人互陈心迹时,数万里外上三品乐寄国中,却有一人被惊动。正是乐寄国师风修宁。
风修宁如今贵为元婴老祖,距离化神不过半步之遥,正是风长昀与风长廷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