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颤声说道:“末将末将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那一千大明将士见状,也好像是风吹过麦浪一般,纷纷的跪倒下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
“不服调遣,死有余辜,你还跑来替他们出头。石亨,你这不是出息了是什么?”朱祁镰淡淡地说道。
石亨几乎都要哭出来了,颤声说道:“末将知罪末将知”
朱祁镰淡淡的继续说道:“你真的知罪?”
“当时陈北向朕请求先斩后奏之权的时候,朕亲口许他的。当时你也在场,应该是听得清清楚楚吧?”
“现在陈北只不过是杀了一个不服调遣的偏将,你就跑来替他出头。”
“朕问你,你到底是不把陈北放在眼里呢?还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石亨一听,全身更好像是筛糠一般的颤抖起来,直接是说不出话来了。
四周所有的大明将士,也都感觉到那种如山一般的压力,全都战战兢兢,作声不得。
天子之威,犹如雷霆,山崩地裂,谁堪承受?
“所有人立即回到指定地点驻扎,若有怠慢,立即全部斩杀!”
“石亨身为统军将军,治军不严,甚至自持资格,倚老卖老,颠倒是非,打三十军棍,罚半年俸禄!”
朱祁镰冷峻的声音,回荡在所有人的头顶。
石亨急忙谢恩,那一千将士,更是连滚带爬的急忙离开,哪里敢怠慢分毫?…
一场风波,终于在朱祁镰和陈北强硬的态度之下,被镇压下来。
经过这件事,朱祁镰对陈北更加欣赏了。
面对当时那样的情形,陈北无所畏惧,一直就坚持自己的原则,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当时他面对的可是一千个从沙场上出生入死下来的老兵,真的随时可能会把他陈北撕成碎片的。
而在那一千人都表现出愤怒的状态的时候,陈北甚至还不惜调用五军营人马,来将这些人强行镇压,这一点就更加的难得了。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一千大明的将士,他们都是为大明的江山,为了朝廷,流过血,立过功的。
正所谓法不责众,要将这么多的有功之士围起来,不惜斩杀,那真的是需要莫大的魄力不可。
就算是苏晨、沈飞、石亨这些早已成名的老将,都未必敢做出这种事来。
而陈北,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寸功未立,在军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威信,他偏偏就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来了。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朱祁镰赞赏了。
自古以来,其实上面很多的政策方针,都是十分美好的。可是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大打折扣。
要把这些好的政策方针彻底的贯彻下去,就需要非常的手腕,坚定的决心,还有钢铁一般的神经。
陈北这一点,就做得非常的好。
他相信自己是对的,他就会坚定的执行下去,不管遇到什么问题,绝对不会动摇。
朱祁镰就需要这么一个人。现在看起来,当初选择陈北,果然是没有选错。
可是,石亨那些人就不这样想了。
当天晚上夜深的时候,苏晨、沈飞都来到了石亨的营帐里。
这个时候,石亨已经受了三十军棍,被打得屁股开花,正趴在行军毯上哼哼唧唧呢。
那军棍可不是用一般的木棍打屁股而已。那木棍的末端,乃是灌铅的,十分的沉重,一般一棍子下去,就会皮开肉绽了。一般体质稍微弱一点的士兵,挨个十棍左右,就会昏迷过去。
也是石亨皮糙肉厚,又有功夫底子,要不然也坚持不了三十军棍。
饶是如此,这三十军棍也是够石亨受的了,估计一个月之内都要用担架抬着走才行,更不要说骑马了。
苏晨看了看石亨的伤势,同情的说道:“老伙计,你受苦了啊!”
一听这句话,那石亨竟然是“呜呜”的哭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样。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受这种无妄之灾!呜呜呜”石委委屈的说道。
苏晨苦笑一下,说道:“招谁惹谁?当然是惹了咱们的行军总管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皇上这么宠信这个家伙,你偏偏还要去惹他,这不是自己找罪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