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君成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时,径直入了君良房里。
此时苏梨正好送君玉回隔壁房间去休息了,君良房里只他一人。
君成便将锄头放到门后,坐到君良床边去一脸为难的说:“老大你也知道你娘那脾气,她闹起来,我是完全招架不住啊!你就让苏梨去给宝儿赔个不是,把今天这桩事情先揭过去吧!”
“白日里发生的事,娘是如何跟爹说的?”
“她说苏梨下午又从山里猎回了一只野鸡,宝儿馋得厉害,问她讨要,她不给就算了,还把宝儿踹翻在地,甚至还把脚踩在宝儿背上撂狠话说要打死宝儿……”
听到这儿,君良启口打断了君成的话,“事实是,在苏梨拎回那只野鸡前,二弟下午趁苏梨出门去春林那边给玉儿拿药时,过来我房里抢夺鸡汤不成,故意把鸡汤打翻在地上,还踩踏了一番,那可是苏梨冒险进深山去猎回来的野鸡,被二弟那般糟蹋,她气不过威胁二弟一下是理所应当的,远没到需要跟二弟下跪赔不是的地步。”
见他话里行间都在维护苏梨,君成脸色顿时黑了下去,“不过就是一些你们中午没吃完的鸡汤罢了,打翻就打翻了,她却那般对待宝儿,错明显在她身上,老大你要是死活不肯让她
去给宝儿下跪赔不是,我可拦不住你娘,只能由着她把你们从家里赶出去了!”
“那虽然只是半锅我们中午吃剩下的鸡汤,却是这么多年来,我跟玉儿吃过的最好的东西,倘若爹也如娘一般不分是非,眼里只有二弟,我也无话可说了,爹打算何时赶我们出去?”
“……”
君成狠狠一皱眉,半晌没有回答。
他是打算来说服老大让苏梨去给宝儿赔个不是,平息了宝儿跟老太婆的火气,过些日子再把老大他们分出去的。
可老大这态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啊!
这时,张氏满面怒容的站到君良房门口,叉腰高声嚷嚷道:“老头子你要是不把他们从这个家里赶出去,就换我跟宝儿从这个家里出去!”
“胡闹!你跟宝儿能去哪儿!”君成气得不轻,未再过多纠结,径直冲君良说道:“再过十日,老大你们就从家里搬出去吧!”
“十日哦……”
隔壁君玉房里,苏梨靠在与君良房间相邻的那面墙上,轻声呢喃完,笑着冲床上一脸忧容的君玉说:“十日太久了,其实两三日就够了。”
君玉拧拧眉,没有说话。
她虽自信十足,但爹说过,因为近几年总是干旱洪水不断,山里的猎物是相当的稀少了。
她今天能一次猎
回两只野鸡,明天可未必有那样的运气了!
稍许,君玉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下后,沐唯步出房间,打算去君良房里看看小狼崽子。
但她刚走到君良房门口,就被从堂屋里冲出来的张氏给叫住了,“丑八怪你要是不跟宝儿跪下赔不是,老娘可容忍不了你十日,过个三四天你们就给老娘滚出去!”
苏梨拧拧眉,想说那正合她意。
但她还没说出口,张氏就被君成给拽回堂屋里去了。
想来……
是君成害怕村里的人戳他们脊梁骨,还想说服张氏吧!
……
翌日早上。
天刚蒙蒙亮,苏梨就在鸡鸣声中醒了过来。
君良似早已醒来了,在她站起身松展四肢时与她说道:“今晚你不用守在我床边了,回玉儿房里睡去吧。”
“嗯。”
苏梨略显敷衍的应罢,去角落背篓里把小狼崽子抱起,“我出去跑会儿步,顺便给它找点吃的。”
君良点点头,在她跑出去后,若有所思的摸上了嘴唇。
如前天晚上一般,她昨晚也在他装睡好一阵后,往他嘴里滴了什么药水。
拜那药水所赐,他夜里睡得十分安稳,完全没有因身上的伤口痛醒。
故他觉得那药水,该是一种止痛药。
就是不知道她是从何处弄来的那般效果极好的止
痛药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
苏梨抱着小狼崽子还有两个硕大的地瓜回来时,张氏黑着脸把她拦在了院门口,“你怀里那狗是哪儿来的?”
“又不需要你老人家帮我养,你管它是哪儿来的!”
“这是我家,老娘不喜欢狗,你赶紧把它给我丢出去!”
“哎呀,你老人家不喜欢它,当它不存在不就好了嘛?反正再过个四五天我就会带着它一起从这个家里搬出去的。”
“……”
张氏拧起眉一想,四五天也不是不能忍,就又看着苏梨怀里的地瓜问:“那两个地瓜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今年夏天干的厉害,导致今年大家种出来的地瓜都又小又少。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