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隐隐觉察到她是将他视作弟弟了,便没有言语,只紧紧拧着眉看她,细长的眸子里,还有眉宇间都染上了浓浓的不悦。
苏梨见状是满心纳闷。
他分明比她小,就这么不愿意喊她姐姐?
而后,她走过去把余下洗好的桃子塞到他手里,略显无奈的说道:“你爱叫什么,就叫我什么,总行了吧?”
“嗯。”
君玉轻声应罢,面色舒缓了几分,而后在目送苏梨与广氏步出家门后,走回君良床边去坐下,“爹吃桃吗?”
君良摇摇头,定定看了君玉片刻,忍不住问道:“苏梨往后与我们朝夕相处,与你夜夜同床而眠,终有一天是会发现你身上秘密的,玉儿你是如何想的?”
“爹指什么?”
“你可想与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爹此前也说过,她人好,我们需得善待她,若往后我身子能好,我会与她圆房,与她好好过日子,反之,若我身子好不了,我便不会那般做了,我不能害了她。”
“……”
君良听得狠狠皱起眉。
虽然他很想说,他一定会倾尽全力治好玉儿。
但他能力不足,根本无法赚到太多银子来用最好的药给玉儿治病解毒,所以他不敢在此时把话说得太过绝对。
另外……
关于玉儿的身份,他至今也还没有告诉玉儿。
他担心玉儿与苏梨圆房后,有了孩子,暴露了并非太监这一事实,会惹来杀身之祸!
稍许,六婆家中。
苏梨与广氏一走进院子里,六婆就笑呵呵的冲她说道:“我今
天进城问了六儿,他说那房子,再加上两亩地,一共收你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十两……
光两亩地就是八两了。
意思那房子六子叔二两银子就卖给他们了?
苏梨很是意外,她还以为一起买,最少也得十三四两银子呢!
不想紧接着她又听见六婆说:“六儿还说,眼下我们不缺银子,你若是一次性拿不出十两银子那么多来,可以先随便给个几两,余下的日后慢慢给就行了。”
“六子叔人真好,改天我得当面去好好谢谢他才行。”苏梨由衷的说罢,走近后,直接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递给六婆,“银子放在我身上不安全,万一给君玉他奶奶知道了,她定是会想方设法来我手里讨要的。”
“以君玉奶奶那性子,倒是的确会那般做……”
六婆接过银子,进房里去把房契地契取了出来,“我们家的房契地契都是在衙门里入户入档了的,你几时有空,我同你去衙门里过户。”
苏梨道:“我明天要进城,六婆你要是方便的话……”
“方便!我近来闲得很!”
“那我明天进城时,来找六婆。”
苏梨说罢接过六婆手里的房契地契看了看,看罢随口问道:“所有的地契房契都是要在衙门里入户入档的吗?”
六婆摇头,“去衙门入户入档是要交税的,故好些人都没有弄,但是没有入户入档的地契房契要是落入了旁人手里,那就会变成旁人的东西,我是当年老伴死后,担心他家里的人从我手里把地强要去,才
花银子去衙门里入户入档的。”
“哦,那我……”
“你要是不想在衙门里入户入档,成为那房子跟那两亩地的房主地主,就不用交税,我明天去城里销户后,直接把房契地契给你就成的。”
“我还是入吧,以防万一。”
听言,广氏在旁附和道:“君玉奶奶他们,还有你自己爹,都不是很靠谱的人,入户入档后更为安全,即便哪天他们从你手里把房契地契抢夺了去,你也可以凭户籍证明去衙门里重新办房契地契的。”
苏梨“嗯”了一声,把手里的地契房契还给了六婆。
她有空间。
其实并不担心房契地契被人偷抢走。
不过她以后说不定会买很多地,入户更为稳妥。
而后她听见六婆说:“今天我进城时路过了衙门外面,看到好多人在衙门外面闹。”
“闹什么?”
“这几年干旱洪水不断,税却是半点都没少,好些人都交不上了,该是想让衙门的人上报朝廷,减轻些税吧。”
“哦……”
苏梨若有所思的挑挑眉。
以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所了解的来看,这个时代的税并不算很重。
倘若一亩地产粮一千斤,家里有四口人,那么一年只需交给朝廷一百斤粮。
至于各家各户的产量,是由村长负责统计的。
思罢,她随口问道:“在收成不好的情况下,所需上交的税粮不是相对也会减少吗?估计他们闹了也是无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