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便算好了吗?我瞧着还有些太软了,便是等到凉透了,该也不够劲道。”温氏微微蹙着眉头,想要再重做一次,又不想浪费豌豆淀粉。
“对于初次做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等娘多做上几次,抓到窍门了,定然会更好的。”
“那我中午再做来试试?”
“可以的,之后两天我会请人来帮我起垄,届时人多,娘可以多做些来练手,等娘觉得自己做出来的凉粉足够好了,再开始学做那凉皮吧。”
“嗯。”
温氏浅浅笑着应罢,才问:“请人帮忙起垄,不是只需要给工钱,不需要管饭吗?”
苏梨道:“本来在给工钱和管饭之间,择其一即可,但我寻思着往后可能时常都得请人帮忙做事,所以就想先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以便日后需要人手时,随时都能请到人。”
“可那般得多花不少银子吧?”
“是要多花一些,但人脉基础打下来了,从长远考虑,是很有好处的。”
“……”
温氏听得狠狠一拧眉。
她这个当娘的,现如今是完全不知道梨儿这孩子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了!
须臾,饭桌上。
苏陌在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凉粉后,辣的小脸红通通的冲温氏说:“娘,你做的这个凉粉,跟大姐做的差不了多少,都一样好吃!”
“为娘是按她给的方法做的凉粉,调料又是她帮着为娘调出来的,味道自然差不了多少。”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城里做凉粉卖啊?”
“再过些天,等为娘把凉粉做
得更劲道了,也学会了做凉皮,再进城去。”
“好!”
苏陌脆生生应罢,又看向君玉说:“在我跟娘进城去之前,姐夫多教我些字。”
听得这话,苏梨朝苏陌看了过去,“玉儿这两天都教你写什么字了?”
“我的名字,娘的名字,还有大姐二姐你们的名字。”
“哦,你可都学会了?”
“还没,不过我会好好练习的,姐夫说练得多了,就能学会。”
“看来你对读书识字很感兴趣?”
“那当然,我想以后做商人,赚很多钱,让娘跟大姐二姐你们都过上好日子,但姐夫说,目不识丁的人是做不成好商人,也赚不到银子的。”
“……”
苏梨挑挑眉,朝君玉看了一眼。
而后闷声叹道:“人家读书识字,可都是冲着考取功名去的,你倒好,是冲着经商去的!”
苏陌听言咧嘴“嘿嘿”一笑,“我问过姐夫了,姐夫说经商比考取功名更为简单,也更为赚钱,而且姐夫还说官场黑暗,他不喜欢当官的。”
“玉儿你怎知官场黑暗的?”苏梨眨眨眼,再度看向君玉。
“书上写的。”
“书上写的可不能全信啊!”
“可若是官场不黑,又怎会人人都那般写?”
“……”
苏梨一时无话可反驳。
就在这时,君明忠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苏梨,你可吃完早饭了?”
苏梨忙放下碗筷迎了出去,“正好吃完,村长请吧。”
见状,苏陌纳闷的问了一句,“大姐这是要跟那位村长爷爷去哪
儿?”
“她跟去瞎凑热闹的,你吃完饭歇会儿就开始练字吧。”
“是,姐夫!”
苏陌十分乖巧的应罢,又冲温氏说:“娘,待会儿我帮你洗碗。”
温氏笑呵呵的点了头。
陌儿如此乖巧,梨儿如今又这般可靠,梅儿在那厉府里做丫鬟似乎也待得挺好。
她这个当娘的,已经别无所求了!
……
君成家中。
苏梨跟君明忠一道跨入院门时,院子里已经站着三位鹤发白须的老者了。
他们身上穿的虽是打满了补丁的粗布衫,气质却与村中旁的老者大不相同。
有一份经历了诸多变故之后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君明忠知她这是初次见到那几人,立刻压低了声音跟她介绍道:“那三人中,头发最白的一位名君永伦,在我们君家村中辈分很高,到你这一辈估摸着得唤他老祖宗了,但是我们村里老老少少都唤他三叔公,你往后也可以那般唤他。”
“哦,如六婆一般,只是个称谓?”
“差不多吧。”
君明忠缓缓一点头,继续介绍道:“他边上的那位名君存朋,与他是堂兄弟,因年轻时当过村长,现如今村里大家都喊他老村长,然后余下的一个名君慧声,人称慧老先生。”
苏梨仔细看了那人一眼,见他的年龄比之另外二人要年轻许多,而后才问:“因何称他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