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说是去车里, 其实跑到停车区边上的椅子坐着去了,这儿的角度刚好还能看到其他人开车离开, 而别人因为树挡着看不到他。
宴会虽然结束了, 但是今天来的人不一般, 顾执不会准时准点的宴会结束就离开,他在椅子上坐着, 仰头看着天空,没有星星,挺遗憾, 身后一直有人说话离开。
左言看着看着,眼前就觉得一阵昏花, 好像眼前一阵迷雾遮挡, 揉了揉眼睛也不管用,眼睛还有点痒疼, 想起之前喝了挺多,以为突然要达成千杯不醉的成就,没想到是时候未到。
扶着椅子背儿站起来,想着还是去顾执的车里, 万一一会儿在这儿睡着了怎么办。这一站起身,脑袋都跟着转, 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夜风还挺凉快, 晃着脑袋醒酒, 十几分钟后, 左言身体都僵硬了, 抱住椅子骂娘的心都有了。
小风慢慢的变成了大风,吹的他头发随风摇摆,打掉的树叶刮在他脸上左言连眼睛都不闭,闭上了眼睛未知的东西会更可怕。
妈了个啵的!好好的怎么刮上风了!
呼啸声在耳边就像残余的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耳边突然炸裂,左言抱紧了椅子背,身体紧紧的贴在上面,混沌的脑子这回彻底清醒。
“睡觉前关好窗户,夜间风比较大。”
脑子里终于想起之前顾执的临走前的那句话,然而现在想起来还有个屁用,肠子都悔青了!
顾执安置好了爷爷后,疲惫的按揉了几下额头,“回去吧。”
“外面在刮风,今晚不如就住在这儿吧。”周谓知道他的洁癖,不愿意住在家以外的地方,不过今日刮风,没准会改主意。
“回去。”顾执看了看外面的狂风,脸色不太好。
周谓只能推着他去往停车区,给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专门防风的袍子,临上车前,他刚要关车门,一只苍白的手突然拦住他。
“少爷?”
顾执打开车门静止了片刻,突然下车,周谓赶紧追了上去。
绕过一颗树的的距离,隐约就见前面的长椅上好像扒着一个人,风中还有微弱的,离得近了才听到风中有着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到的‘呻`吟’
“顾执”
“我在。”
坚定的回答声在耳边,眼前是他焦急的脸,“顾执!妈了个啵的你怎么才出来!”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特别是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那个人。
“是我,言言,放手!”
“顾执,有风”刚才吼了一句,用光了勇气,说出风这个字的时候都带着哭音。
明明风已经把他的话给吹散了,顾执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在,不怕,乖,松手,我们回家。”
左言的手死死的抓住长椅,周谓上去帮忙想把他拽开,却发现左言像是僵硬在了上面一样,越用力他攥的越紧。
“左言!赶紧松手!”
左言也想松手,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怕,双眼无助的看着顾执,巨大的恐惧占据了大半的心神,怕风,也怕没有记忆的顾执会不理会他。
顾执双眼回望着他,一把撤掉了身上的袍子披在他身上,周谓在旁边大声道:“少爷!”
顾执一只手拖住左言的头,猛然凑近闻了上去,一股酒味还有尘土的味道,左言震惊之下忘记了手上的力道,顾执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拉起他的身体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左言踉跄的跌倒在他的腿上。
这边周谓刚把自己的防风服脱下来,“少爷你的腿!”
“不碍事,走!”顾执绷着脸沉声道。
周谓脸盲推着他回车上,呼啸的冷风总算隔绝在外面。
左言仰着头,脑子还没从之前打的吻中回过神来,顾执也任由他还在腿上,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怀中的人身上还在无意识的打抖。
周谓从镜子中看到左言像个孩子一样窝在少爷的腿上,张开口就想说话,没想到这时顾执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周谓知道他的意思,不说话了只是偶尔看一眼身后的状况。
左言懵了将近有五分钟,才想起来他坐在了顾执的腿上,突然挣扎着要从他的身上起来,顾执皱眉,他马上不动了。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左言说完这句话就觉得别扭,顾执也看了他一眼,“别乱动。”
左言心想不乱动不行啊,万一把你腿给坐断了怎么办,本来现在就不好使,也不知道他这一百多斤的体重是不是压坏了。
虽然顾执说让他别乱动,左言还是扶着轮椅的扶手轻轻起身,一边还观察着他的反应,起来后就坐到了车座上,没敢离窗户太近。
一路沉默着终于到了家,好在直接从地下室停车,上楼也有电梯,不用再被风吹一回。
回去后,坐在床上,屋子中的灯都打着,窗帘拉的严实,左言这才听到了电话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