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莲蜷缩在地,身影在人群中摇曳的阴影里挣扎,他们手舞足蹈,竞相去捕捉空中飘扬的白毛,每一次跳跃,他们的脚都不免踩在三轮莲的身体上,带来刺骨的痛楚。
“砰!”
某个人的脚尖不偏不倚地戳中了他的太阳穴,痛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在朦胧的视线中,三轮莲勉强辨认出傅司的身影,他安坐在轮椅之上,嘴角挂着一丝淡定的微笑,目光似乎在品评着他。
“他果然在注视着我!”
三轮莲心头一紧,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感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呼吸急促。
他曾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被陷害至此,却一无所知。
在他曾经的幻想中,他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嘲笑一切的人,而傅司才应该是那个在地上爬行、受人唾弃的角色。
内心的痛楚、怒火、嫉妒交织在一起,结出了怨毒的果实。
在昏暗的阴影中,三轮莲低头咳出一滩鲜血,那双眼中闪烁着冷酷而恶毒的光芒。
“死!死!这个死瘸子——他必须要死!”
……
傅司虽然无法目睹三轮莲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内心独白,但他却能猜透三轮莲此刻的念头。
既然你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三轮莲那种家伙,自视甚高,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一截,这会儿却被傅司巧妙地愚弄了一番,心中自然免不了恨得咬牙切齿。
但傅司对此却毫不在意,这种小角色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他曾经结交的一直帮他的所谓“哥们”,那可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比起三轮莲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擅长在混乱中寻找机会。
可惜的是,他遇到了傅司——这个同样将群体心理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对一切规则束缚视若无睹,如同拥有不死之身的bug存在时,他才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狂热。
特别是那个“哥们”的家族——苏家,上至祖母,下至幼妹,那些女人凭借其倾国倾城的容颜,轻而易举就能撩拨人的心弦,左右局势的发展,这才是真正的乱国佳人。
相较之下,三轮莲的伎俩真就连老鼠都不如。
此时,傅司已将三轮莲抛诸脑后,目光转向了一旁。
小鸟游一脸愧疚地从人群中挤出,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垂头走到傅司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傅司,对不起,我没帮你把猫毛夺回来。”
傅司先是露出会心的笑容,但很快,他的面容又恢复了平静。
作为一个身体有缺陷的人,他早已习惯了世间的冷暖,他能感受到小鸟游那不加掩饰的失落,那双眸子里满是对他的担忧与保护欲。
可是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孩,怎会被卷入这场狡猾的猫鼠游戏呢?
那些如黄毛、三轮莲之流,心机深沉倒也罢了,小鸟游与这场游戏的白猫有何瓜葛?
“别担心,那些猫毛其实一文不值。”
傅司挥了挥手,语气平静,“这可不是在安慰你。”
小鸟游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傅司的话。
傅司接话道:“你再想想,广播里是怎么说游戏规则的?”
小鸟游思索着回答:“是收集猫尾巴上的毛?”
“不,不是的。”
傅司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远处的猫群上,“是‘摘下猫尾巴上的毛’。如果不是亲自动手,从猫那里得到的,那就毫无意义。”
小鸟游震惊了,“那这么说,那些猫毛根本就是……”
“不仅是无用的,还是一个陷阱。”
傅司语气淡然,“如果我们被这些猫毛迷惑,互相争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小鸟游不禁打了个冷战。
“没错。届时,我们争得头破血流,手中握着那些猫毛,满心期待着胜利,却不知,游戏结束时,等待我们的将是被猫一一吞噬的命运。”
傅司那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仿佛在小鸟游耳边轻声呢喃着不祥的序曲,让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小鸟游的牙齿微微打颤,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恐惧:“这游戏也太恐怖了!我们已经够无助了,居然还玩这种诡计多端的把戏,这得是多深的怨念啊!”
傅司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自言自语:“嗯,到底是多么深的怨念啊才能孕育出这种【怪异】。”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女性尖叫声划破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你们怎么可以忽略我!”
那少女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能刺破耳膜。
“凭什么不给我!”
“这些恶作剧的老鼠,全都是我一手放出来的!”
“没有我,你们能坚持到现在吗?!”
“为什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