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顾锦宁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再次开口问道:“楚小姐,说实话,我对你没有什么好感。虽说当初你和兄长定下了这门亲事,可就是你来了我们顾家,怕是着以后的日子也不得安生。”
一语言罢,她看着楚巧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她的这副样子,太过于欲盖弥彰了,光是想着便知道,楚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众人。
方才趁着楚巧巧就梳洗的空档,已经让慕言去国公府一探究竟了。
虽说以上的这些都是她的猜测,可眼下这样的时候,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
而坐在侧位的楚巧巧,听了她的话,脸上讽刺的笑容更深了。
只听她阴阳怪气的说道:“那可真的是委屈你们顾家了!当年若不是我爷爷就下了你们家老太爷,怕是顾家,到现在就已经绝种了!还轮的到你在这里同我叫嚣?”
听着楚巧巧嘴上不饶人的话,顾锦宁端着茶盏的手一顿。
抬眼朝着她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便让楚巧巧后背生寒。
她紧张的咽了个口水,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衣袖,那如坐针毡的样子
,让人瞧的就有些可怜。
站在她身后的管事妈妈,作势就要打她,却被顾锦宁喝止住了。
在楚巧巧诧异的眼神当中,顾锦宁遣散了下人,更是让小桃守在了花厅门口。
这诺大的花厅之中,转眼间便只剩下顾锦宁和楚巧巧两人。
楚巧巧心中惶恐不安,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后背紧紧地贴在了座椅背上。
手足无措的样子,被顾锦宁看在眼里。
她颔首浅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看着楚巧巧单薄如纸的身子,微笑道:“楚巧巧,若不是当年国公府对我顾家有恩,你觉得凭着你们父女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顾家吗?”
一听这话,楚巧巧瞬间白了脸色。
可让顾锦宁诧异的是,她虽然害怕,却是怎么都不肯说一句软话。
污言秽语如泉涌一般,听得叫人心生厌烦。
她的耐心本就已经所剩无几,若不是对前世的一件事情感兴趣的话,她又怎么会和这个人在此浪费口舌?
思及至此,她脸色一变,冷声问道:“楚巧巧,你若是真的想护得你娘性命,最好给本小姐痛快一点回话!国公府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
,却不成想,这话一出,楚巧巧泪如雨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任由她哭着,顾锦宁也没有再说话。
看着窝在脚边的豹子,顾锦宁索性直接起身走了。
既然楚巧巧铁了心的不愿说话,那她也不强求。
又过了半个时辰,慕言身手利落的翻墙跳了进来。
虽说顾锦宁现在已经给了他一个清白的身份,可这翻墙的毛病,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改不了。
远远的瞧见主子站在莲花池旁,慕言快步走到了顾锦宁的身后,安分的站好。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顾锦宁摸着身旁的豹子,头也没抬的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回主子的话,国公府的夫人失踪了,周围的住户说,只在楚巧巧大婚那日出来了几个时辰,后面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过,而且国公府半夜时不时的就传出喊叫声,凄厉阴森,好多人都传国公府多行不义,闹鬼了。”
这番话说完,慕言抬头看着顾锦宁,眼里有些担忧,却并未多说什么。
顾锦宁闻言一笑,站直了身子,松了松筋骨,轻声道:“闹鬼了?这可是好事啊,小桃,去给楚老夫人送个拜帖,就说我归置家中杂物,寻到了当年祖
母的物件,想着楚老夫人与祖母亲如姊妹,得送过去给她瞧瞧。”
“奴婢马上去办。”
慌忙应了一声,小桃给慕言使了个眼色,便快步朝着书房走去。
人走后,秋风乍起。
顾锦宁束发的带子,被这一阵风吹落在了莲花池里。
白色的发带顺着流动的池水,没过几个呼吸,就飘到了桥下,不见了踪影。
慕言正准备翻身下去寻找,就被顾锦宁拦住了。
她一只手撑着栏杆,沉声道:“罢了,随它去吧,这些日子你去将楚文昌盯得紧些,看看他都和人什么在来往,顺便告诉王爷,此事他莫要插手。”
瞧着慕言离开时利落的伸手,顾锦宁身子一矮,直接就坐在了石桥上。
懒洋洋的靠在黑豹身上,那模样好不惬意。
就在顾锦宁享受这难得的清净时,跟着楚巧巧的管事妈妈,突然气喘吁吁的从花厅跑了过来。
那慌张的神色让顾锦宁一愣。
难不成楚巧巧这么有骨气?真的就死在她这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