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锦宁的营帐——
顾锦宁看着和昭,捏着她的脉搏,另一只手已经扯下了她脸上的面纱。
入目的伤痕让顾锦宁心中一抖!
一条已经愈合的伤口,从耳边蜿蜒而下,贴着下颚,近乎划过了半张脸。
这伤口,应该是匕首所致!
和昭瞧着顾锦宁的脸色,苦笑出声,解释道:“那日我和父亲遇险,敌人匕首直逼脖颈,慌乱之中躲闪不及就伤了脸。”
话说完,轻瞟了顾锦宁一眼,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又继续说道:“这伤痕,还有好的可能吗?”
顾锦宁沉吟了一声,回道:“自然是有的,你脸上的伤,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你还要漂漂亮亮的嫁给我哥呢。”
再次帮着和昭将脸上的面纱戴好,顾锦宁靠在和昭的肩头,想着前世的经历。
还记得前世,和昭嫁给了江慕白的幕僚。
日子过得顺风顺水,最后还得了个诰命,也是安详如意的过了一生。
可现在因为自己的干预,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越想顾锦宁的心中越过意不去。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挽回了。
随着大军启程,天气渐渐好转了,不
再似早晨那般大雨瓢泼。
行军两日,终于赶到了甘州城。
梁王也在到达甘州的第二日庆幸了过来。
不出顾锦宁所料,当梁王看见自家兄长时,就是那副诧异又惊讶的神情。
因为长时间的疲惫赶路,梁王的身子算是失了元气。
短时间是不能动武了。
不过好在顾寻风也已经能独当一面,王爷府和甘州城的一应事物,都交给了他搭理。
在王爷府安顿好,顾锦宁和萧琰回京的打算也被提上了日程。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的当日,一封快马加急的邸报被送到了梁王府。
顾锦宁看着萧琰手中的信纸,不解的问道:“切勿回京?这是何意?”
“想必京城的那些人知道我很完好无损的活着,已经按耐不住了吧。”萧琰调侃一声,看着依旧没有推出去的送信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那送信之人看着萧琰,很是恭敬的说道:“三殿下还有个口谕让我告知王爷,伺机而动的人已经露出了马脚,且牵连甚广,还请王爷多加小心。”
萧琰听着这话,他和顾锦宁皆是眉头一皱。
如今京城之中的局面,两人不得而知。
可评着前世的记忆,
在这段时间,京城之中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但眼下看来,京城的局面也许并没有两个人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几日以来,顾锦宁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筹谋都已经和萧琰说了一二。其中还包含着一些早有的顾虑。
没想到顾锦宁的担忧如今居然成真了。
两个人醒来之后,实属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很大的变数,许多事情已经和前世锦然不同。
若是依旧过分依赖于前世的记忆,怕是会引来大麻烦。
而这时顾锦宁再次看向那送信的人,开口问道:“你家殿下可说过什么别的?”
那人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见状,心中的忧虑更甚。
顾锦宁如是继续道:“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要回去的,若是我们一直待在这边,京城之中闹出什么事情我们都鞭长莫及。更何况我父亲人还在京城…”
如此说完,顾锦宁的眼底已经满是担忧,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斟酌之下,萧琰还是给萧湛回了一封信。
但是在信使离开的第二天,两人便动身踏上了回京之路。
没带一兵一卒,对北疆的军功决口不提,也将梁王已经回来的消息埋在
了心里。
因为没人知道此刻的明帝心里想的是什么。
退一万步来说,朝廷已经下令放弃甘州城,可顾锦宁下令让众将士迎敌的举动,无疑是抗旨不尊。
就算她已经打赢了这场仗,依照那皇帝的秉性,回京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打压。
大夏多年以来,从没有女子干政,更没有女子领兵的先例。
依照萧湛的来信反映看,此事显然已经传入京城。
如今这样的局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回京的一路上,局面还算平静。
一行三人在京城百里外的客栈歇了歇脚。
三人坐在客栈的大堂之中,听着周围一些人的谈话,面色皆是一变。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客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就在前几天,京城之中可长出了一张告示,说那位顾家的大小姐以权谋私,谁若是见到此人,上报官府,便能得到黄金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