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是寸步难行。
何况眼前这位,乃是他的族叔。
秦明心下不屑,微微笑道。
“岳父大人正为此事左右为难,原本请您宽限数日,那可不是忘记尊长,而是担心老管事年纪太大,记性不好。
就说每年上缴十万贯银钱,那未必都能送入太师府中罢?
今年起,咱们打算派出亲信武人,将那十万贯,一分不少的送去。
老管事年岁已高,受不得来回奔波,您能将十万贯,全都送去吗?”
蔡书闻言,火气顿消。
要说每年下来,他从蔡德章这里得到的,又何止十万贯?
只不过因为沿途“水陆转运损耗”、“强贼恶匪横行”,运到京城的能有个五六万贯,也就不算少了。
若蔡德章这边,跟他撕破面皮,揭起往年老底,他在太师府那里也都不好说话。
有些事,知道可以不说。
可一旦摆上台面,就要追根究底。
是人情,更是规矩。
蔡德章见此,坐回主位,让秦明应付老管事。
蔡书咬了咬牙,缓缓坐下去。
转头看见受伤的方甲,被奴仆抬入厅堂,心底恨意滔天。
眯眼转念,他指住秦明怒骂!
“你这不知礼数的东西,实在居心叵测。原本我蔡氏和睦一家,相亲相帮,但自从你个外姓入府,便是麻烦不断,尽数受你挑拨离间!
府中效力多年的心腹亲随,一年辛苦下来,所得不过十余贯银钱。
偏你看重狱卒,不仅提拔他做虞侯,更把几千贯金子,直接送出去?我看其中,若是没有猫腻,这天下也就没了贪官。
若只是贪财,我也不说甚么,可你残暴好杀,便是自绝退路,乃至牵累无辜,更为取祸之道。
老夫如今看你,竟是引狼入室!
我外甥方甲,有何过错?不过议论两句,被黄信打成重伤。
如此横行霸道,肆意欺辱府内老人,是想要我蔡家内部生乱,然后反客为主啊!
来呀,将黄信拿下!”
十数名健仆奔入,各持棍棒绳索,显然早有准备。
秦明原本走回座位,见蔡书下令动手,不由为之失笑。
他高大身躯一下虎跃,后发先出,身形若电,飞脚便踹,将前面健奴反踢一个跟头。
众人惊呼。
见秦明探手,扯住那人头发,当做肉棍向前提扫,一下又砸翻两个,余者叫嚷退步时,他顺势撒手,那人棍惨叫横飞,接连撞翻数名同伙。
这一下,将老管事带来的奴仆都给镇住。
众人早就听闻,秦明杀散强匪的血腥手段,如今见他闪电出手,对付十余健奴,好似大人戏弄娃娃一般轻松。
况且,这位是府中姑爷,谁又敢继续上前?
秦明转身,指住蔡书骂道。
“老猪狗,我便打了,你待如何?黄信是本官兄弟手足,谁敢冤枉他,我定叫他好看!更轮不到你这老狗,张嘴叫唤,胡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