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左梁前些日便出城去了,左亘也领兵至今未归?”
归离集府衙内室,古澜和刻雨相对而坐,一众官员都在外面候着。
“是的,”刻雨颔首,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浅抿了一口,“而且两人带走了归离集几乎所有兵马,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不过不必担心,玄衣卫很快就会查清其去向。”
“看来他是不想见我。”古澜挑了挑眉头,心里已在谋划如何做掉左梁。
玄衣卫关于左梁的罪证早已收集确凿,什么不遵诏令,拥兵养寇,结党营私,谋害朝廷命官每条拿出来都是死罪起步,上不封顶,古澜作为归离原巡抚,手持御剑,只要想办左梁就是一句话的事。
面对手持一把四十米大刀的古澜,左梁只有低头伏诛,或者起兵反叛。
但左梁心里也清楚,古澜此行有着两万层岩大战归来的精锐,外加古溧的五千精兵,自己那些人马要在归离集内和古澜硬刚,确实胜算不太大。
而且就算起兵反叛吧,究竟有多少部下会响应,左梁自己心里也没底,这归离集内的世家也是见风使舵的主,肯定不愿正面对抗代表璃月朝廷的古澜,以及其背后的古家。
所以,左梁在“是”或“否”之间选择了“或”,直接脚底抹油开润了。
不过对于古澜而言,这都不叫事。
只要千岩几大军的底子尚在,璃月朝廷便依旧可以牢牢地控制归离原。
而自己作为帝君钦点的巡抚,只要发布一道命令,归离原内所有文官武将都得乖乖地过来,谁敢抗命不遵,直接以蔑视朝廷为由罢官免职,哪怕左梁是这归离军大将。
再说了,左梁就算能跑,左家可跑不了,只要把他几个老婆儿女直接打包抓起来,他敢不回来?
而且听说这左梁还是个女儿奴,那就更好办了嘿嘿嘿
古澜晃了晃脑袋,驱散了一些不好的想法,自己毕竟是朝廷钦差,还是堂堂古家靖原伯,最好还是别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想到这里,古澜思绪飞转,对刻雨说道:“那便发布巡抚令,召他速回归离集,五日内必须抵达,否则从重论罪。”
刻雨点点头,唤来一位下属去代写文书。
接着,古澜又说道:“此外,我已让天玄和百岩二人带着千岩军进驻归离原各镇,配合朝廷的清丈工作。”
“嗯,有千岩军威慑,那些士绅军勋若敢造次,也得先掂量掂量轻重。”刻雨点了点头,露出了微笑。
自从被交待清丈土地的命令后,张府尹屡屡请求,希望能派遣千岩军随同清丈土地,以免自己被那些地主军官的家丁们打爆狗头。
这几日,张池一直眼巴巴地跟在她身边说这事,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玉衡星大小姐欠他钱了呢。
刻雨也很难办,清丈土地的命令是帝君密旨,自己一路也没和古澜说过,万一古澜要带兵去办左梁,她也没兵分给张池啊。
好在,古澜很好说话,只带了五千千岩军和古溧的部队回了归离集,余者都被派去了归离集各镇。
不过这也让刻雨心生疑惑,就带这几千人马,古澜这是不打算办左梁了?后者万一翻脸,怕是会翻车啊。
不过想想古澜那日率军对阵贼寇,一个照面加一个冲刺就秒了对方十万大军,刻雨觉得自己还是多虑了。
左梁带着三万归离军被贼寇一路逼退到归离集,而古澜带着两万千岩军就可以打穿十万贼军,傻子都看得出这其中的差距。
玄衣卫很快就查到了左梁父子的去向,这二货居然带兵跑到荻花洲一带去了,也不知道是去干嘛的。
知道二人位置后,有快马从归离集而出,带着古澜的巡抚令直奔荻花洲。
刻雨又去忙碌清丈土地的准备工作了,给一大帮归离集官员交待事宜,生怕他们翻车了,可谓是操碎了心。
对于那些每日在刻府前眼巴巴候着的世家中人,刻雨理都没有理,每日吃穿用度都呆在归离府衙内,压根不回刻府。
古澜倒是趁着抽空回了一道古府,这里毕竟是古家的发源地,穿越过来一年时间了,作为家主的自己还没有回去看看,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啊。
古溧也表示有要事要和他谈谈,但一定得回到古府,搞得古澜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自己这便宜堂兄有啥事要说,但两人感情不错,想来也不是诓骗他,自己还是回去听一听吧。
话说回来,在知道清丈归离原土地的密令后,他内心还是蛮钦佩岩王爷的。
别看他之前是个理科生,但关于历朝历代土地的破事,他自认还是略知一二。
封建王朝几百年一轮回,很多有识之士都看得通透,本质上还是土地兼并问题,国朝想续命就必须解决,但其中牵扯利益之多,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轻率行事,更别提朝堂上的官员了。
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