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
舞台上,云来社的班主,云瑾(不是错字)身着武旦戏服,头戴绒球花帽,背后树立着三柄旗帜,双手灵巧地舞动着花枪。
“大好河山多灾厄,千村薜荔遗残骨…”
“邪祟四起遍猖獗,贼祸寇乱空余吟…”
云瑾的戏曲台本似歌赋一般朗朗上口,内容也是通俗易懂,开篇寥寥几句,便刻画了灾变中的璃月景象,邪祟魔物四起,贼寇遍地肆虐,百姓呻吟哀嚎。
在场的民众都被开场所吸引,静静地倾耳聆听,坐在高台上七星们亦是如此。
刻雨双手置于腹前,眼中直冒金光,俨然一副戏迷的样子,本来不太高兴的云明也收敛了情绪,一手扶着胡须,专心地倾听着云瑾的吟唱。
古澜同样被吸引其中,无他,这戏曲台本是在讲他的故事,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高低得给个面子捧个场,绝不是因为台上的云瑾如云堇那般扮相俏丽柔美。
“层岩烽火千岩固,英雄砥砺得凯旋…”
“却闻归离未平事,大将一枪定乾坤…”
台上的云瑾莲步频移,朱唇轻启,歌唱着戏剧中的主人公荡平璃月群凶,归还天下太平的故事。
随着台本的诵唱,扮作刀马旦的她在此刻化身为了战场上的那位大将,手里的花枪接连舞动,在一众伴演人员中来回穿梭,好似在群敌环伺的沙场上鏖战。
“煌煌千载灼辉光,古今豪杰共霞觞…”
“后人再问将军事,天地人间传吟唱…”
至此,一曲唱罢。
台上的伴演人员尽皆散去,只余作为武旦的云瑾停驻在原地,向观众谢幕。
“好!”
楼阁高台上,专心看完全场戏曲的古澜突然拍手叫好,起身来到了栏杆前,其余七星见状,亦是跟随着鼓掌,就连云明老爷子也是轻轻点头,双手合十不曾停歇。
“云先生一曲,颂我千岩之锐士,歌我璃月之英雄气概,先生大才,某甚佩服,有幸得为先生曲中主角,实乃鄙人之幸。”
见故事的主角都给出了高度的评价,顿时,舞台前的民众亦是高声欢呼,鼓掌声震如雷鸣,络绎不绝。
高台上,听着古澜对云瑾的称呼,七星们神色各异,但自是不会扫了古澜的面子,纷纷陪笑着鼓掌,对这位云来社武旦的曲作水平予以了高度的肯定。
海港舞台上,古澜的声音如雷贯耳一般,清晰地传入到了云瑾的耳朵中。
听得古澜真诚的赞美,云瑾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欣喜而又激动。
虽是璃月港的名角,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花季少女,正是仰慕英雄豪杰的年纪,自己以对方为原型创作的戏曲在此刻得到了肯定,云瑾自然很是高兴。
再者,能得到开阳星兼靖原伯的认可,放在璃月,这也是仅次于帝君亲口称赞的殊荣了,那些不理解她甚至恶意中伤的声音,以后也大概不敢再风言风语了。
想到这里,云瑾顿时媚眼笑若弯月,俏脸不知是兴奋或其他原因而染上了点点微红,姿态优雅地后撤两步,向这位她故事里的主角俯身致意。
民众的欢呼声持续了好久,直到云瑾离开了舞台,才逐渐小了下去。
可以想象,在经历今天这一出后,云来社的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云瑾的戏曲表演,也必定是场场爆满,宾客满堂了。
高台上,七星所在的包厢里,待外面再度安静下来后,作为摇光星和云家家主的云明便是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古澜,眼神中满是询问之色。
“摇光星大人?何故如此看我?”
“咳……开阳星大人,敢问您方才的一番话语,可是实念所想?”
“武人者不妄言,某之所说,自然都是肺腑之言,绝无虚假。”
似乎是料到了云明会这么问,早已备好说辞的古澜隔着身边的刻雨,向摇光老爷子淡笑着回道。
“云大家乃当红武旦,武艺高超,曲作优美,某虽为戏曲不甚感冒之人,亦是对此赞叹不已…云先生,绝不负云家之名。”
“话说如此…我这孙女,唉…又如何当得起‘先生’之名。”云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想到古澜会做出这么高的评价,语气间却是有了些松动。
“摇光星大人此言差矣…”古澜摇摇头,神色甚是认真,“先生者,非仅学问之人,师也,亦是其所从业之达者,云大家在戏曲一道造诣颇深,某甚佩服,自愧不如,当称起‘先生’之名。”
古澜看得出来,云老爷子明显是对戏曲很感兴趣的人,一看就是个年轻时勾栏听曲的常客,也未必见得对伶人有多歧视。
只不过,受这个时代社会风气的影响,老爷子家中乃锻造世家,颇为传统,又身为七星,自是在意世人看法。
“开阳星大人能如此说,我心甚慰,只是这丫头吧,唉…旁人流言蜚语不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