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南初月的提议,君莫离面上并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视线直接落在了吕相身上:“爱情以为如何?”
“皇上,”吕相面色激动,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恼怒,“那日拙荆受了惊吓,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根本不能下床,哪里能来这里?这些都是她的托词!”
他说着冷冷的看向了南初月,一双眼睛几乎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两个透明窟窿:“你又想做什么?当日擅闯了血战纪念英灵之地,已经是大罪,现在还不知错吗?”
怒气冲冲的模样,满口血战的英灵,听起来还真的是被指责的人罪大恶极。
可是南初月之前被泼了多少脏水?
现在这点事情,她完全不忘心里去,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眼神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
“吕相说本殿擅闯吕府禁地,那么本殿是怎么知道吕府有禁地的?据本殿所知,吕相对英灵的祭奠很是低调,外界知道的人极少。以本殿的身份,和吕家的关系,似乎完全没有知道的可能性。”
她的调子很慢,言辞之间条分缕析,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纵然吕相浸淫官场多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
答。
好半晌之后,他才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说道:“巧舌如簧!既然你去的目的就是扰乱英灵,提前打探了消息也是自然而然的。”
“是吗?”南初月毫不在乎的反问,然后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可是吕相应该知道,是尊夫人携着你们的孙女吕湘儿亲自去给本殿送的帖子,希望本殿参加贵府举办的赏菊宴。”
说到这里,她的唇角勾了起来,只是其中透出了几分森然的冷意:“明明是贵府极力邀请本殿参加,怎么结果就成了是本殿的处心积虑?”
步步紧逼的询问,让吕相一时间有点接不住。
不过他终究是老臣子,怎么可能怎么容易被击败?
他冷哼了一声:“之前由于封后的事情,你与拙荆有过些许摩擦,拙荆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缓和彼此的关系。却不想,你却看准时机,擅闯本府禁地!”
“哦。”她故意拖长调子应了一声,“说来说去,吕相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而本殿去吕府就是包藏祸心。既然你们这么想,何必非要本殿参加。难不成本殿不去,事情就无法继续?”
“你……一派胡言!”
吕相显然是无法与她
说下去,转头对着皇帝就是大力参拜:“皇上,此女满口胡言,老臣不屑与她纠缠。但是她擅闯禁地,扰乱英灵是众目睽睽发生的事情。最为恶劣的是,她竟然在那里杀了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一双眼睛都满是悲愤:“血战是我朝建国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战,也是后世子孙必须铭记的。她却如此不屑一顾,实在是其罪当诛!恳请皇上,以正民心啊!”
他说着一头磕到地上。
似乎如果不将南初月处理了,整个东城国的民心都要处于一种涣散的状态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南初月真的是不屑一顾。
她还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脸,认为自己的存在能有那么大的效用。
不过眼下的境地,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说的。
南初月的眉眼微垂,遮住了她快速转动的眼珠子,也掩饰了她不停地运作的大脑。
君莫离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吕相,又将视线落在了自从南初月出现,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君北齐身上:“你怎么看?”
君北齐对着君莫离行了一礼,开口说道:“陛下,血战是东城建国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战,是子
子孙孙都不能忘记的。更不能忘记,当时为血战奠定下胜利基础的,就是南老将军。”
“南老将军当时孤身潜入敌营,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回归的时候身上有着无数的伤痕。他对东城的赤胆忠心,可见一斑。而他亲手教养的子女,怎么可能对东城不忠?”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身侧的南初月,才重新将视线落回到君北齐的身上:“之前与北疆对战,妖妃拨下的粮草全部都是杂土,幸得南家相助才能转危为安,而调度这一切的都是常乐郡主。”
关于南家忠君为国的事情,即使说上三天三夜都是说不完的。而这两件很有代表性的事情,足以让他们想对南家下手的时候掂量掂量。
不仅要考虑这样做是否会伤了民心,更要去想,这样的南家是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果然,君莫离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再是之前漫不经心的姿态。
女人的心思向来就是敏感易感的。
自从宫倾雪的事情发生之后,南初月对君莫离的厌烦就是与日俱增。现在看到君莫离因为这些事情而皱眉,内心的不屑与厌恶更加的明显。
她很清楚这样的自己绝对
不能参与政治问题,否则根本不能理性判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