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不仅惊得富贵等三人瞪大了眼睛闭不上嘴巴,旁边的吕夫人面上都呈现出了诧异的神色。
南初月的视线扫过他们几个人的面上,淡淡的说道:“原来这几个人是冒充香菱的家人,难道相府对此都不详查,就直接将尸身给了?若是他们是做阴婚生意的,香菱还真的是委屈了。”
此话一出,方才对南初月还群情激愤的群众,立即将愤怒的情绪转向了吕夫人。
配阴婚算是民俗,但是也是要在合八字等种种繁琐的过程之后才能达成,而不是普通的来具尸体就可以。
像这种将年轻女尸高价卖出配阴婚的事情,是为民众所不齿的事情。
现在听到南初月往这个方向带,看向吕夫人的眼神中几乎都透出了吃人的情绪。
吕夫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带走思路的人,她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林大人,你从哪里拿到香菱的卖身契?香菱是我府上的人,卖身契一直在府上,怎么就到了你手里?”
林奇面上依然是陪着笑脸。
他转头看向吕夫人,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得罪了她:“吕夫人,看你这话问的。既然这桩案子我接手了
,自然要详细的调查清楚。”
“关于香菱的卖身契,那次去贵府的时候,管家已经让我见过了。所以香菱是哪里人士定然不会出错的,这几个京都人士怎么能是香菱的亲戚?”
此话一出,算是将吕夫人从中设计的罪名钉死了。
吕夫人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林奇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似的,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夫人对府上的管家自然是不能一一了解,但是管家这种人还是得多注意。被蒙蔽了,怕是要出大事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人觉得,吕家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纰漏,与吕夫人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吕府的管家在私下操作。
方才面色冷了几分的吕夫人,面上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
她靠在椅背上,面上没有了方才的慌乱,反而给人一种镇定从容的感觉:“说的是,这件事本夫人回去之后,会认真查实,定然不会让小人当道。”
“夫人说的是。”林奇点了头,扭头看向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富贵三人,“你们是怎么回事,还不从实说来?碰瓷就算了,竟然碰到了相府的头上,你们真的以为这天下没有王法了吗?”
富
贵三人明显就是乡野村夫,哪里见过这阵势?当即被吓得全身发抖,尤其是阿莲,更是哭了起来,全身都是哆哆嗦嗦的打着摆子。
“大人……”富贵艰难的张了张嘴,“这件事……我们……”
“你们怎么?现在好不从实招来?你们和香菱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奇说着,手里的惊堂木又是“啪”的一声落在木案之上,将富贵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他全身颤抖着,嘴唇都在不停地打着颤,却还是坚持之前的说错:“大人,小的真的没有撒谎,这香菱确实我妹子,当年也确实是我将她送到相府的。”
对于这样的答案,再度让人出乎意料。
卖身契都已经看过了,难不成这富贵还要硬撑?
南初月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视线落在了富贵身上,却发现他虽然紧张不安,却并非是那种谎言被拆穿的慌乱。更像是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吓到的不安。
林奇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香菱确实是江南人士,而我们一家也确实是京都人士。”
“哦?”
对上林奇疑惑的眼神,富贵一五一十的做了
叙述:“十年前,香菱和她母亲从江南来投奔亲戚,可是当时他们要投奔的亲戚已经亡故。所以,她们孤儿寡母的就没有了依靠。”
“我父亲当时处于鳏居的状态,旁人看着她们母女可怜,就让香菱母女去了我家里。只是时间不长,香菱的母亲就由于身体的缘故过世了。家里负担过重,就把香菱送到了相府。”
后面的话是越说越低,显然事情表面上看是如此,事实怕是有着些许的出入。
本来香菱就是母亲带着嫁入富贵家的,随着香菱母亲的过世,香菱在家里就成了多余的存在。
城郊的农户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平白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谁家愿意?将香菱卖到相府为婢,也是课业理解的事情。
这么算起来,香菱和富贵也确实是算得上是兄妹。
现在香菱亡故,由富贵为她收尸也算得上是理所当然。
不过他们之间看似是亲属,其实彼此的感情相当的淡漠,为了些许的钱财,富贵置香菱的生死不顾是极为可能的事情。更别说,香菱已经亡故,富贵只需要将尸身带走,还能有一笔钱拿走。
对于富贵而言,这简直是
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可能拒绝?
从这一点推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