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瞪大眼睛,眼前的身影一点点变得虚无,艰难地低头看着插穿了脖颈的长枪。
“嗬嗬嗬”,阿贵的嘴巴里发出的声音,似乎想问些什么?又或者想要怒骂着谁。
这都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一个背主车夫的生死。
如月一把抽出长枪,阿贵的身子重重倒地。
宁化诚等人也看清了马车上的两人。
如月淡淡地收回长枪,死寂一般地眼神看着马车前的一队人马。
而宁安诗的脸上,并没有宁化诚所想的惊慌,恐惧之色,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大哥带着这些人是要做什么?”宁安诗在如月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眼前的少女身姿纤细,柔弱的外表下却透着一股坚毅。
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几十名人马跟前。
直面重重威压,神色从容,不见丝毫畏惧,强大的气场仿若实质,令人不敢小觑。
宁化诚脸色阴沉,此刻分明是他占据了优势。
自己这么多人,即便对面那个叫如月的婢女武功高强,也绝对抵不过自己这么多人。
可偏偏在宁安诗的脸上,他看不见一点害怕。
“哼!你就死撑着吧,宁安诗!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宁化诚咬牙恨恨地说道。
“死期?大哥这是说什么呢?大哥为何如此对我?”
宁安诗仿若丝毫不明白一般,茫然地问道。
宁化诚一噎,沉着脸说道:“好,既然你想死的明白,那我便告诉你。”
“从你回来的那天起,你便想着要报仇,先是一次次地激怒惜儿,让父亲对惜儿失望,将惜儿禁足。”
“后来对宁之远动手,先嫁祸给柳文轩。后来又通过柳文轩陷害惜儿和母亲。”
“收买柳月如身边的婢女,怂恿柳月如那个贱人对我出手,对母亲动手。”
“还有晴儿!晴儿的霓裳羽衣上的银粉也是你换掉的。
将银粉换成了易燃的铝粉,害得晴儿宫中献舞时。被大火焚烧,毁了晴儿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宁安诗!这都是你做的!你还不承认?!”
听着宁化诚一条条说着自己的罪状,宁安诗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无悲无怒。
甚至还轻描淡写地补充道:“你还说漏了一件事。”
宁化诚眉头紧皱,明显并不知道漏掉了什么。
宁安诗却是朝着宁化诚的身后,高声说道:“你说是不是?东方公子”
此言一出,方才还气势汹汹地指责宁安诗的宁化诚,脸上瞬间大变。
“你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宁化诚的脸上满是惊恐。
他和二表哥一同设计了今日的截杀。
他负责收买府中马夫,让他将原本要去法国寺的宁安诗带来这里。
而二表哥则是提供了,今日截杀宁安诗的人马。
不过,他在明,二表哥在暗。
可如今宁安诗竟然她怎么会知道二表哥在这里?
难道她早就知道,今日自己会对她动手?
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宁化诚吼道:“宁安诗,你说什么疯话?二表哥怎么会在这里?!”
宁安诗挑眉:“哦原来是二表哥?”
宁化诚惊觉自己竟然说漏了口,立刻说道:“什么二表哥?!你不要胡扯?今日就是我跟你之间的事。”
宁安诗轻笑了声,摇了摇头:“大哥,方才我说你漏掉了一件事。
你不在意,难道东方公子也不在意吗?”
“说什么鬼话?你”
宁化诚皱着眉头,他确实不知道除了他方才所说之外,宁安诗还做了什么事情。
即便是刚才的事,也都是二表哥推测出来的。
“宁三小姐,果然聪慧。”东方元棋的声音从那一队人马后面传出。
既然已经被宁安诗猜到了他在场,那他也没有必要在做隐瞒。
宁化诚转身,皱着眉头说道:“二表哥你”
在他看来,今日之事根本不需要东方元棋出面。
就凭他带来的这些人,宁安诗今日就别想离开。
东方元棋却是没有这般乐观,尤其是宁安诗的表现。
她并没有一点惊慌,似乎她早就有所预料。
可他确信,今日之事宁安诗绝不可能提前知道。
东方元棋想到宁安诗方才所说。
漏掉了一件事
东方元棋神色凝重,看着宁安诗问道:“笑笑的死与宁三小姐有关?”
即便他早有猜想,可他仍旧想要确认自己的猜测。
闻言宁化诚蓦地看向东方元棋,惊讶地说道:“二表哥,你说什么?笑笑是宁安诗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