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瞎子是不是吓傻了,跳池塘里不是找死吗?”
“甭管他,等他憋不住气,自然就会上来。”
可是过了好一会,池塘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间已经超过了一般人憋气的极限了。
众人开始觉得不对劲,纷纷跳进池塘里找。
“人呢?!哪儿去了?”
“快看,这池塘有排水瓦渠!”
“卧槽,他不会是从那儿跑了吧?”
“他不是瞎子吗?怎么可能找到排水瓦渠?”
众人一脸惊愕,简直难以置信。
没人想到,池塘下方竟然有一条排水瓦渠。
这瓦渠对于成年人来说根本进不去,也就李怀信这种瘦小的孩子能勉强钻进去。
“一群废物!”魁梧男子气得直跺脚,“还不快去找人!找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
此时的李怀信正在河水里奋力地游着,他凭借对水流的感知,迅速游向岸边。
实际上,李怀信并不知道池塘里有排水瓦渠,更不知道排水瓦渠与外界的河流相连。
他只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赌上一把。
赌赢了,他就能逃出去;赌输了,他就被抓回去,成为“人柱”。
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周宗江非常迷信风水,他认为水是财富的象征,因此特意将宅院的池塘与河流相连。
意图通过此举聚集财气,提升宅院的风水格局。
上岸后,他疲惫地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另一种危机感随即涌上心头。
他很清楚,要抓他当“人柱”的是周宗江,而周宗江可是柳星城城主。
柳星城虽然名义上属于沛国管辖,但山高皇帝远,周宗江的权力几乎不受任何约束。
在柳星城,周宗江就是土皇帝,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而且周宗江对李怀信的底细了如指掌,李怀信就算暂时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周宗江会想尽办法将他抓回去。
‘无论如何,柳星城是不能再待了,我必须立刻回家,带着奶奶离开柳星城。’
想到这里,李怀信不再犹豫,立即起身,踉跄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多远,他的后脑突然遭到重击,他当场昏死了过去……
“痛!好痛!头好痛!”
在昏迷与清醒的模糊边界,李怀信的后脑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被束缚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连稍微翻一下身都异常艰难。
朽木和泥土的混合气味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喘不过气来。
后脑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让他的思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恢复。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怀信的意识逐渐恢复:‘我这是在哪里?’
他努力回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我被周宗江抓去当‘人柱’,然后逃了出来,接着后脑遭到重击,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
李怀信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梳理清楚,但紧接着,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迅速向上摸索,手指触摸到了一块冰冷的木板。
‘这是……棺材?!’李怀信的心猛地一沉,‘是周宗江的手下把我打晕,然后装进棺材里,想要将我活埋?’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淹没时,他想起了家中病重的奶奶。
‘奶奶还在家等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李怀信紧握拳头,似乎获得了勇气,‘我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他手脚并用,尝试着推开沉重的棺盖。
但棺盖始终纹丝不动,只有些许泥土从木板缝隙间滑落。
李怀信感到呼吸逐渐沉重,胸口的空气似乎被挤压得越来越稀薄。
他清楚这封闭的棺材中,空气正在一点点耗尽,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既然推不动,那就用拳头打破!’他心中涌起一股狠劲,紧握拳头,手臂弯成九十度,汇聚全身的力量,以寸劲之势猛地击向棺盖。
“砰——”
一声闷响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
拳头上的疼痛如同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李怀信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这种疼痛却让他更加清醒,更加真实地感受到自己正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知道这疼痛是他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动力。
他毫不犹豫地一次又一次地挥拳,狠命击打棺盖的同一处。
尽管每一次的击打都让他的拳头疼痛与肿胀,但他依然坚定地挥舞着拳头,没有丝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