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在冲击敌军之后全身而退!
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发起进攻。
而是像一条毒蛇,暗暗潜伏,等待这猎杀猎物的机会。
只要猎物露出破绽,他就将出手,将其一击必杀!
……
是夜!
明军没有连夜赶路,而是寻了一处营地驻扎。
安茂同在他的大帐中,召集了六个卫所的指挥使和千户们,商讨明日抵达青冈山要塞下之后,该如何发起进攻。
“依某看,当奇袭也!大军连夜赶路,星夜兼程杀贼军一个措手不及,定然可以一战定乾坤!”
“不不不,断不可如此,你知道连夜赶路会有多少军士迷路吗?还未杀入战场,就减员严重,对军心士气是极大打击也。”
“要我说,我等朝廷大军自然应当堂堂正正行事,明日抵达青冈山下,架起大炮,打上几轮,定然可以让叛军的乌合之众一哄而散。”
“……”
众人七嘴八舌的商讨着,争吵着。
甚至有几个脾气火爆的武将已经光着膀子,准备上演一出全武行。
安茂同面露无奈之色,但明日还要用的上这些丘八兵头去打仗,今日不好呵斥他们,只能暂且忍受。
只是,就在这时候,大帐外忽的传来一阵喧哗。
甚至是压住了大帐内的争吵。
那些原本还在急赤白脸的争吵,随时准备动手的将官,全部将目光看向了大帐外。
“何人喧哗?难道不知十七禁五十四斩吗?”
千石卫指挥使面色十分的难看的说道,说话间,他脸上堆叠的肥肉还在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凶。
大帐外的喧哗却是依旧不断,没多久,一个脸皮被烟火熏黑的军士掀开大帐的门帘子走了进来。
“大……大人!不好了!”
“有人踹营,粮草辎重被烧了,敌人杀进了后营,见人就杀!大人快快发兵增援吧!”
安茂同瞪大了眼睛,一下子从椅子上战了起来。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迅速推开了身边的亲卫,大步往大帐外走去。
掀开帐帘,外边火光冲天,后营和存放粮草辎重的地方,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浓烟滚滚,无数人为之惊叫哀嚎,大营中一片混乱。
赵东骑在马背上,手中的长刀肆意斩下,几乎无人可挡,他率领六七十骑兵,凿穿了明军后营。
却只是放了几把火,没敢恋战!
六七十骑虽然给明军造成的伤害不大,但造成的混乱却是不小。
混乱之中,明军营垒中的火光越来越盛。
六七十骑兵很快就在黑暗的掩护下,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但在他们身后,明军营垒的混乱却依旧没有停止。
明军大营的混乱一只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恢复平静。
只是这半个时辰的功夫,明军的粮草辎重被烧掉了三分之一,死伤军士近百人!
这可还没有开战啊!甚至是就连青冈山要塞的墙皮都还没摸到,明军这边就损失这么惨重了。
简直无法想象!
安茂同站在大营中,愤怒的大吼,一点也不顾斯文。
“该死,该死!”
“刘家庶子欺人太甚,本官一定叫你们付出代价!”
几个卫所的指挥使纷纷低着头,不言不语,只是他们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
远处的一处灌木中,赵东望着恢复了平静的明军大营。
挥挥手,示意骑兵马队继续退。
出击前还有六七十人的骑兵马队,现在只剩下了五十八骑。
剩下的全部陷在了明军营垒中,自然没有幸存的道理。
……
第二日,明军拔营,继续青冈山杀去。
行至半路,赵东便率军袭击了明军后翼和侧翼三次。
每次能够给明军造成的杀伤都极其有限,死伤不过寥寥,但一次次的袭扰,却是使得明军十分疲敝,行军速度明显的放缓了下来。
代州知府安茂同暴怒不已,命令明军反击,但是只有两条腿的步兵,哪里能够追得上昭武军的骑兵。
……
明军不断的被袭扰,一路上非常的疲惫,直到下午十分,才来到青冈山要塞下。
此时的明军已经非常疲惫了,在青冈山脚下草草扎营,连试探青冈山要塞的动作都没有。
刘易看着青冈山脚下那绵延一大片的明军营寨,脸上满是忌惮。
五千大军,即使都是卫所兵,也是不容小觑的。
尤其是,刘易已经接到了线报,明军此战是携带了火炮来的。
这就更使得刘易为之忧虑了!
不过,让刘易稍微放松的是,青冈山山寨是用水泥为材料修筑的。
即使是用的水泥是土法水泥,质量算不上太好,明军想要凭借实心弹轰塌城墙,也是痴人说梦。
不过,想到明军的火炮,刘易就想到了登莱新军。
如果他记忆没错,明朝的重炮兵部队登莱新军,是在去年反叛的,好像是在今年冬天战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