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衣冠冢也只是草草修建,就连普通的大户人家的坟头都比不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
崇祯皇帝由于自己年轻力壮,以及朝廷财政并不宽裕,所以皇帝一般登基便要开始营造的陵墓就一直没有动工。
刘易自然也不可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给崇祯皇帝修一座帝王规格的陵寝。
能够给崇祯皇帝建一座衣冠冢,为其祭奠收敛,就已经算是刘易这个反贼仁至义尽了。
刘易面上看不出喜怒。
只是站在崇祯皇帝的衣冠冢前,端起一碗酒,敬给了崇祯的衣冠冢。
“这一碗酒,是敬你君王死社稷的骨气!”
说罢,酒碗倾斜,酒线如银丝缓缓飘落,最后全部落在泥地里,消失不见。
又端起一碗酒,语气低沉的说道。
“这一碗酒,是敬你登基以来,数年如一日的节俭慎行,勤政爱民!”
最后又倒上了一碗酒,刘易开口说道。
“最后一碗,是为你送行,给你送个汉奸过去,让你出出气!”
说罢,刘易大喝一声,锵锒把手中的酒碗摔的稀碎。
“把人带上来!”
刘易冷喝一声,不多时,一个留着金钱鼠尾,但却是穿着儒衫汉服的中年人被押到了刘易身边。
此人正是八达岭之战中,昭武军俘虏的大汉奸宁完我。
宁完我一被带到刘易身前,就噗通跪地说道。
“大……大将军饶命啊!”
“大将军饶命啊!小的投靠建奴也是被逼无奈的啊!”
“大将军别杀我!”
刘易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本将军此生,最恨汉奸!”
“通敌卖国的晋商八大家,凡是落在本将军手上的,呵呵,全部都去见了阎王!”
“既然你做了汉奸,那就早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的!”
“秦桧死后,时人铸了跪像,跪在岳飞墓前赎罪,今日你便也永远跪在崇祯皇帝墓前,为你在辽东犯下的滔天罪孽赎罪吧!”
说罢,刘易一挥手,便有昭武军士卒上前,讲不断哭嚎求饶的宁完我塞入了一个空心的铁制跪像之中。
然后,便向这空心的铁制跪像之中,浇筑进去了烧的通红的高温铁水。
只是铁水倾倒进去的瞬间,宁完我的惨叫哀嚎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阵毛发烧焦的臭味扑鼻而来。
刘易嫌弃的捂住了鼻子,再向崇祯皇帝的衣冠冢鞠了一躬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原地只留一座孤零零的,只有一座铁质跪像为伴的衣冠冢。
一阵微风袭来,树梢的一点翠绿微微摇晃。
……
刘易返回了军营休息。
第二天下午,马璟良便回来向刘易汇报道。
“大将军,法场那边除去一个济尔哈朗还在行刑外,其余建奴以及全部行刑完毕。”
刘易微微颔首,开口询问道。
“京观铸的怎么样了?”
马璟良开口回到。
“回大将军,京观也差不多铸好了,请大将军题词。”
刘易点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提笔写道。
“夫春秋大九世之仇,小雅重宗邦之义,况以神明华胄,匍匐犬羊之下,盗憎主人,横逆交逼,此诚不可一朝居也。惟我皇汉遗裔,弈叶久昌,祖德宗功,光被四海。降及有明,遭家不造,蕞尔东胡,曾不介意……”
刘易直接将后世辛亥革命军的奉天讨满檄文照抄了一段下来。
最后末尾,他自己动笔写道。
“八达岭一战,我昭武军斩首建奴七万余级,于京师城外铸京观以震慑鞑虏不臣,告慰北京城之百万冤魂。”
“以扬我武威于天下,告知关外东虏蛮夷,勿逞凶一时,便张狂不可一世。”
“再有掠我百姓,陷我城池,攻我疆土者,勿谓言之不预也!”
写罢,刘易搁笔,将此题词交给马璟良,吩咐其寻几个石匠,勒石记之。
随着京观铸好,刘易留在北直隶的时间便进入了倒计时。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将坚壁清野给进行到底了。
这段时间,从北直隶通往山西的官道上,数之不尽的百姓扶老携幼的往山西迁移。
一辆辆拉着粮食财货的大车一眼望不到头,鸡鸭牛羊等家畜随着人潮前行,整个官道上到处都是人畜粪便。
官道两侧有昭武军的军士披坚执锐的维持着秩序,指挥百姓顺着人潮往山西走。
整个北直隶被搬空了大半,剩下的带不走的全部都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北京,天津,保定,沧州……
一座座大城都消失在了熊熊大火之中。
良田被损毁,河道水井等被堵塞,河堤水坝全部都被掘开,大大小小的村庄也都被焚烧一空。
整个北直隶在一点一点的化为一片白地!
刘易知道自己在北直隶绝对抵挡不住建奴的兵锋,当然是尽可能的什么值钱东西都不给建奴留下。
并且,于此同时,昭武军也开始竭尽全力的布置着太行八陉的防务。
用水泥快速修建着一座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