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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代桃僵(1 / 2)

王腾飞感觉自己在做梦,梦里十分真实却又十分虚幻,真实的是他实实在在能感受到梦里的喜怒哀乐,虚幻的是梦里的场景他从未遇到过。

梦里自己是个15岁的少年,父亲是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自己五岁开始被放在姑妈家长大。

姑妈家是个大官,10岁那年姑妈家要随军迁往湾岛,因为机舱座位不够,他没能跟去湾岛,随后几年他跟着并不熟悉的父亲在港岛生活,每天父亲早出晚归的,他就在港岛读书,偶尔也帮父亲办点事。

去年年底父亲让他宣誓,说是安排他火线入党,让他带着几套书跟着一个姓木的道长回京城,找一个姓李的叔叔,把这几套书带给李叔叔,还给他看了一些人名和照片的资料。

然后他跟着木道长一起从港岛返回羊城,随行的还有木道长的师弟牛道长,本来是要去羊城公安局的,但是在公安局附近牛道长被人枪杀了。

木道长就带着他改头换面,剃了光头,一路北上,到了京城,没想到刚到京城,他就受了风寒发起了烧,病中他迷迷糊糊的,等了两天好不容易退烧了,木道长却又被敌特炸死了。

少年已经是十五岁了,时局动荡,这时的人都早熟,从报纸上,学校里,多少知道一些国家大事,心里其实早就知道父亲应该是在为共和国党做事。

少年没想到危险突然就来了,先是父子离散,再是牛师父死了,然后木师父也死了,本就未愈的身体,受不了打击,先是晕了过去,再被一个手雷气浪冲击,直接脑震荡一直昏迷着。

王腾飞像看一部断断续续不完整的3d电影一样,有时是奶奶说爷爷和父亲叔叔的往事片段,有时是王鹏飞在渝城学习的时光,有时是混乱的旅途,但更多的是与父亲在港岛的点点滴滴。

就这样王腾飞看完了一位名叫王鹏飞的短短15年的浓缩人生。

王鹏飞于民国25年正月出生在湘省一个山村里,家里条件还算优越,爷爷带着父亲和叔叔长年在热河经商,奶奶和母亲在家看守家业,3岁那年母亲和婶婶一起到沪市与父亲他们会合。

母亲和婶婶到沪市才一年,有一次买菜时,碰上日伪抓捕军统人员失败,被恼羞成怒的日本人把整条街的人都当成抗日人士抓了,等半个月后爷爷花钱赎人出来,已是二具尸体。当时母亲和婶婶均已有孕在身,二尸四命。

爷爷在收殓了尸体后,心气不顺,低价处理完沪市的家产,给当时在港岛谈生意的父亲和叔叔发了电报,交待了后事。

自己带了手雷和炸药,开着汽车,强闯日本宪兵司令部,手雷炸死6名日本兵,爷爷也被乱枪打死,随后炸药引爆汽车又炸死了十多名日本兵。

奶奶说当时报纸上全是称赞爷爷的话,说爷爷是湘人楷模,有血性的中国人。

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二兄弟变卖了港岛的资产,叔叔带了部分钱财北上,投了八路,从此失联。

而父亲则把奶奶和王鹏飞托付给了后方渝市的姑妈,自己回乡拉了一支民团队伍,加入了国军序列,先后参加了第三次星城会战和武陵会战。

随后5岁的王鹏飞就在渝市跟着姑妈家的表弟一起上学,直到日本投降,接着跟随姑妈到了金陵,没过几年国军惨败,又随姑妈南下羊城,紧接着跟着父亲到了港岛,港岛才待了三年时光,又父子离别,北上京城。

随着王腾飞把少年王鹏飞的一生梳理了一遍,王腾飞感觉头又一阵昏沉,失去了知觉。

等他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简陋的病房里,一旁正有一个20来岁的护士在给他把脉。

看到他醒来,护士高兴地叫了声:“同志,你醒了?”

“同志?”听到这又熟悉又好陌生的称呼,王腾飞不由地有点发愣,虽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李代桃僵成了王鹏飞,但是一时还是有点感概。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怕是只有体制内的人,在一些正式场合才能听到这个神圣的称呼。

是的,王腾飞一直认为同志这个词是一个神圣的称呼,这是共和国艰苦创业的一代人共有的伟大称呼,也是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志士的特有称呼,更是为建设共和国努力奋斗的劳动人民的光荣称呼。

只是随着西方颜色革命的演化下,同志这个神圣的称呼,被沾了一点污渍。

“同志?同志?”一只手在王腾飞的眼前晃了晃,王腾飞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问道:“我这是怎么啦?”

“昨天送你过来的公安同志说你被手雷震伤昏迷了,现在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叫医生。”说着护士就冲了出去。

一周后,东城区公安分局开出一辆吉普车,王腾飞,不,现在叫王鹏飞了,坐在后排车里,心里一阵烦闷,神情有些呆滞。

他刚刚在公安分局接受完组织调查,同时也知道了一些情况,父亲在港岛的住处发生了枪击和爆炸,现场有大量血迹。

组织上判定当时应该有军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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