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里外外挤满了人,都在瞧穆璃。其身上奢华的衣衫、人上人的狂妄、肆意气质,令围观者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此时,进来一个看似柔软乖巧的女子,穆璃一双美眸骤然一沉,她就知道她一回来,最急吼吼见她的人一定是花映容。
花映容脸上挂着笑:“听闻人说你回来了,我立即赶来。竟真的是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穆璃娇艳红唇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不屑弧度:“这么快跑过来,担心我跟你抢人?”
花映容倏地变了脸色,眼前的穆璃好像完全换了个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可怕。
她不想让自己露怯,很快调整如初,嚣张道:“这我还真不担心。我们俩被同时丢进河里,煦哥哥只顾救我,他到底爱谁,一目了然。”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跟煦哥哥原本定于上个月成婚,因为皇上身体有恙才改期了,你回来得正好,到时候可一定要过来喝杯喜酒。”
穆璃定定地看着花映容,仿似要刺穿她一切的伪装:“我们俩被同时丢进河里,是你设计的。你目的是想让我别再有脸找梁煦,你很怕我会找梁煦,因为我不退婚,他就一定会娶我。”
花映容毫不示弱:“煦哥哥愿意娶你,不过是因为他是君子,是孝子,重承诺。”
讥笑,“你曾经不是说,不爱你的男人,你是绝对不会稀罕的么?那为何至今还戴着煦哥哥送给你的玉钗?想凭此钗让煦哥哥认定你情深意重,让他心软娶你?”
说到这里,突然面目狰狞,“你枉
为名门穆家的后人,真是不要脸。你做再多,都没用,煦哥哥厌恶极了你。你如今是官妓之身,就算回到煦哥哥身边,也只配是最下等的贱妾。永远都要被我踩在脚底下。”
穆璃斜起一边唇角,花映容这是急了。她慢悠悠地从头上拔下那只钗,如瀑的长发顷刻卸下,随意地拢在一边,歪头睨着那只钗。
突然,眼神变得凌厉,手一划,花映容脸上顿时就被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鲜血淋淋。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下意识地离穆璃更远一些。背景越强,才敢越横,这个美若天仙的女人惹不得。
花映容怎么也想不到穆璃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手,她震惊之际,颤抖着手摸着自己的脸,恨不得将穆璃给撕了,但硬生生忍住了,没有动手,只失态恶毒地喊:“穆璃!你疯了?你今天怎么划得我,煦哥哥就会怎么帮我划回来。”
花映容的婢子握起拳头,想要对穆璃动手,却被花映容用眼神制止住了。
吴殊受邀来此跟穆璃见面谈事,赶到时,刚好看到穆璃划花映容脸的这一幕。
一见到穆璃,他的心就剧烈地跳动起来,激动又心疼。没有人知道,他搏命地出人头地,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与她比肩而立。
他看到花映容婢女衣袖之下拳起的手,害怕穆璃吃亏,立马走过来,挡在穆璃的前面。
围观人群一直被穆璃吸引,这才注意到吴殊。不少人立即倒吸了一口气。有些女子甚至羞红了脸。
好一个美男子!
花映容是第一次见到吴殊的真容,亦
是一惊。
穆璃笑得邪魅:“带着伤跟钗回去告状吧!我倒要看看你的煦哥哥怎么帮你划回去。”说完,她抬手,将钗插进了花映容的发髻上,看了吴殊一眼,转身就往茶楼外走。
花映容气得发抖,喊:“你用这种方式,想让煦哥哥主动找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穆璃觉得可笑,黑入点墨的双眸,眼底寒光一片。
花映容只以为她是在跟她争梁煦。可是亲眼见到祖父祖母、父母、叔叔婶婶统统被铁钩勾着喉咙一排排挂在城墙的惨状,她怎么可能还惦记着那些小情小爱?
她回来是复仇的,身体里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要复仇,要让那些残忍杀害她家人的畜牲都付出同样的痛苦、绝望,划了花映容的脸是她的一步棋。
吴殊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跟着穆璃走,谦和道:“穆姑娘,此处人多,不如去在下的府上谈事,没人打扰。”
穆璃掀起美眸看吴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东陵王却在她的面前自称在下!这般把她当棵葱,如此谦卑态度,令她意外。
穆璃有急事要跟吴殊谈,干脆道:“好。”
她也不避讳,钻进吴殊的马车。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原来她就是穆璃,难怪以前从未见过,荣国女子养在深闺,不可随意见外男。哎,如今家里倒了,不得不抛头露面了,可怜啊!”
“想不通,南陵王世子怎么不要她,而要花映容呢?依我看,花映容的姿色根本没法跟穆璃比。若是嫌弃穆璃如今身份低贱,可是花映容的身份也不高啊,不
过是南陵王府的一个养女。”
“花映容抢了穆璃的男人,还跑过来耀武扬威,活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