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珠抬眼看着明君临。
曾经那个跟在她身边,喜欢粘着她的小小少年已经长成了少年郎。
他的眸低再也没有当初的清澈。
如今的他已经是真正的帝王,狠辣无情的人。
“陈德海,朕累了。”明君临垂下眼皮,不想也不敢去看那双与阿姐一模一样的眸子。
陈德海冷冷的道:“君姑娘退下。”
明君珠没有停留,退了出去,毕竟,来日方长。
“陛下,君姑娘已经离开了。”陈德海小心翼翼的在明君临耳边低声道。
明君临抬起头来,一双眸子嗜血一般紧紧的盯着陈德海,“你不说阿姐已经死了吗?尸骨无存?”
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经历过很多事的陈德海还是忍不住被这双嗜血的眸子吓的后退了一步,“陛下,长公主确实是已经死了,尸骨无存,奴才没有说谎。”
“她呢?她为何这么像阿姐?”明君临一字一字的问。
陈德海目光转了转,低声道:“陛下,要不要奴才派人把她杀了?”
明君临闻言,低低笑了,笑容里透着阴冷,“陈德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如今可是有着西诏这座靠山,你以为是朕想动就能动的?”
“陛
下,您可以不动手,可以让别人动手。”
明君临微微一怔,看着陈德海。
陈德海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与陛下有什么关系?”
“对,你说得对,朕没有动手,与朕有什么关系?”
“那奴才下去安排了。”陈德海道。
“等下……”明君临叫住陈德海。
陈德海回身,“陛下,还有别的吩咐吗?”
“所有阿姐的人,朕都不想看到。”
陈德海笑了,笑容透着阴险,“奴才遵命!”
陈德海离开之后,他缓缓站起身来,从墙上拿下那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细细的打量着剑,突然,他狠狠地朝着空中猛然刺去。
伴随着还有他的低吼,“明君珠,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折磨我?为什么?”
他拿着剑狠狠地劈向桌案,直到将它劈了个粉碎才肯罢休。
方府
明君珠看着方子易,蹙眉问,“狩猎?”
方子易点头,“是。”
明君珠起身,转过身去,脸色冷了下来,“恐怕不只是狩猎这么简单的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君七,你最好不要去。”
“不,我非去不可,这或许是陛下给我们的鸿门宴…
…”
“方将军,君姑娘圣旨到!”
明君珠和方子易相视一眼,走出去看着宣读圣旨的太监现在院子里。
方子易跪地,明君珠只是微微俯身。
太监眸光一冷,喝道:“你为何不跪下接旨?”
明君珠抬眼看着小太监道:“我怕你承受不起。”
“大胆,来人……”小太监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人掐住了脖子,而这个人就是刚刚没有下跪的明君珠。
“你……”小太监只吐出了这一个字。
“到底读不读?”明君珠冷冷的问。
小太监怕死的点头,“读……读……”
明君珠松开小太监,冷道:“还不读。”
小太监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下一刻他就命丧黄泉。
圣旨上很简单,就说陛下准备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明晚设宴。
小太监读完,将圣旨放下就离开了,多余的话都没有。
方子易起身,拿起圣旨,一边收起,一边道:“君七,我知你桀骜不驯,但是你这么做会被陛下抓住把柄。”
“方子易,我不跪自有我不跪的道理,你不用为我担心,既然西诏做了我的靠山,我也得好好靠一靠不是吗?”
让她跪明君
临?下辈子吧!
第二日夜晚,明君珠和方子易做了宫中的马车来到皇宫。
在武乾门下车,“方子易,还记得在这里的事吗?”
方子易微微一怔,眸光柔和了许多,“记得,当年内忧外患,长公主殿下在这里带着我们出发南嘉关。”
明君珠点头,她看着方子易,那时,她的身旁有欧阳文,有方子易,还有七杀和七青。
如今七青死于她手,七杀在楚国,但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至于方子易成为了残缺之人。
而她呢?
她仰起头,“方子易,我们流的血不会白流。”
方子易笑了,“不会的。”
“走。”她的眸光坚定不移迈进了武乾门。
宫中设宴,朝中大臣不得不来,不过他们也都知道陛下对于长公主身边之人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