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连续被先皇和当今圣上冷落,近二十年都不曾有所发展,在京中的司卫一直在减少,未曾有增加。
到现在,名册上有名有姓的司卫只有三百余人,比起全盛时期的动辄千人,大街小巷俱是司位的时期,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不过,皇城司在京中和各地的探子,却一直不曾减少,每年还在不断发展下线。
只是,二十多年了,那些暗探有多少能联系上,又有多少能为皇上所用,还是一个未知数。
“好好的皇城司。”陆藏锋将皇城司近三年来办的事,细细查看后,不由得摇头。
皇城司真的是废了,近三年不曾查出一例大事,看样子早年布下的暗探,能用的也不多了。
先皇临死前,再三交待皇上,不可废了皇城司,这个废不仅仅是“废除”的意思,还有“荒废”的意思。
先皇到了晚年,显然是明白了皇城司的重要性,谆谆告诫皇上,希望皇上能重视起来。
可惜,皇上没有懂,生生让皇城司给废了。
好在,这几年赵启安手中的暗探起了作用,不然皇上真要成睁眼瞎,任由朝臣说什么就是什么。
“将军,时间不早了。”陆四见陆藏锋放下手中的册子,
上前提醒道。
“回吧。”一天一夜没睡,陆藏锋也有些疲倦,揉了揉酸涩的眼。
陆四悄声退下,将一切安排好,一柱香后,过来请陆藏锋离开。
已是戌时,全城禁宵,街上已没有路人,偶尔有禁军巡视。
禁军看到大将军府的旗帜,不敢上前过问,也没有上前行礼,而是退到一旁,给陆大将军让路。
陆藏锋也不急着赶路,任由骏马慢慢跑。路过月宁安家附近的街道,陆藏锋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松翠巷,暗道月宁安呀月宁安,你到底在想什么?
陆藏锋想到昨晚,和凌晨时分,月宁安对他的冷淡,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他最近,好像什么也没有做?月宁安好好的,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水横天的事吗?
女人,真是麻烦。
陆藏锋不由得摇头……
两刻钟后,陆藏锋回到将军府,陆三正在外面等候,见他回来,上前禀报道:“将军,永宁侯府那边不太安宁。晴熙长公主说,是她调用了皇城司的人,她要进宫见皇上,向皇上解释此事。被杜威拦了下来。傍晚时分,晴熙长公主拿出了一块龙牌,要杜威将龙牌交给皇上,问皇上还让不让她进宫。要是皇上还不见她,
她就死给皇上看。”
“皇上病重,不见任何人。晴熙长公主若是死了,本将军为她请旨,追封她为护国大长公主,陪葬高宗皇帝陵墓。”陆藏锋心中不快,陆三这时候提晴熙长公主的事,真正是撞到枪口上。
不过,陆藏锋也不是冲动行事。
晴熙长公主动了皇城司,皇上便是再仁慈也不会放过,但是又不会亲自动手。
皇上派兵围住永宁侯府,是在等,等永宁侯动手。
依永宁侯的聪明,他一定会为君上分忧。
“将军,白天时,月姑娘家的那位小甲说,一年前,他们天宫阁曾给定安县县令,呈上了一份投石机改造的图纸。经过改造后的投石机,便是小儿也能操控。今日早晨,卑职看到了小甲改造后的牛车,可以在十余米外,轻松的将两具成年男人的尸体,投掷至永宁侯府,且丝毫不费力气。”
陆藏锋脚步一顿,扭头对陆三道:“查清楚,如若属实,将此事闹大。”
省得那群文官吃饱了没事干,成天盯着他。
“是,将军。”陆三应了一声,见陆大将军继续往前走,陆三忙跟了上去,继续禀报道:“将军,十二在月家……”
陆藏锋摆手,打断了陆三的话,“
晚点说。”
陆三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连忙后退一步,“是,将军。”
平日里,向将军汇报各地消息的活,不是陆一就是陆二做,他极少做这些,着实握不准将军的喜好。不过,看将军的样子,应该没有生气。
陆三心中忐忑,也不敢去休息,早早的候在书房外,等待陆大将军传唤。
陆藏锋并没有急着去听陆三的汇报,他沐浴过后,便去膳厅用膳。看到桌上三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陆藏锋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起身对管家道:“从明日起,将羊肉添上。”
管家愣了一下,连忙应了一声是,见陆藏锋往外走,管家追了上去,“将军,您的晚膳……”
陆藏锋没好气道:“不吃了!”心里不痛快!
管家僵在原地,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三道菜,叹气,“这……就为了一口羊肉?饭也不吃?不是说,将军今天还没吃东西吗?”
陆藏锋来到书房,见陆三候在书房外,恶劣的心情总算好了几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