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不喜欢进宫,但也不会多排斥。
她不喜欢的人和事多着呢,哪能全按着性子来。
更何况,老头的身份她虽然有猜测,但总要看一眼,亲自确定了,她才能放心。
是以,赵启安一提,月宁安想也不想就应下了,甚至还有一点期待。
赵启安隐约猜到什么,挑眉看了月宁安一眼,没有说什么。
皇叔的身份是秘密,哪怕月宁安猜到了,也不能点破,大家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临走前,崔轶解下随身的玉佩,上前一步,单膝跪在月宁安身侧,将玉佩系到月宁安的腰间。
月宁安避了一下,被崔轶拦住了:“宁安,宫里不比其他的地方。在宫里,遇到事可以去找淑太妃。淑太妃与我母亲是手帕交,她看到这块玉佩就会知道了。”
“这太贵重了。”而且,崔轶这动作也不对吧?
崔轶完全可以直接给她,蹲下来帮她玉佩,这动作太过亲密了,让她无法不多想。
“回来你还我就好了。”崔轶系好玉佩,起身,后退一步,笑的风光霁月,没有一丝暧昧与情愫。
月宁安:……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
也是,她一个被休的女人,崔家大公子又不眼瞎,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崔轶估计是
做给其他人看,让其他人看到他对她的重视。
月宁安没有拒绝崔轶的好意,拂了一下玉佩,轻笑点头:“我会保管好的。”
玉佩还残留着崔轶留下的余温,月宁安碰了一下,就收回手。
虽然知晓崔轶没有别的意思,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一块玉佩而已,不必这般紧张,你自己在宫里仔细一点。宫里可能会有些乱,你当心一点,进宫后尽量不要外出。”崔轶面带微笑,眉目疏朗,坦坦荡荡,不经意的提点了月宁安几句。
赵启安瞪了崔轶一眼,对上崔轶坦然自若的目光,赵启安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他肯定是想太多了,崔轶待朋友一向至真至诚,他肯定是担心月宁安,才会把代表崔家少主的玉佩给月宁安。
然,赵启安心里还是不痛快。
陆藏锋给月宁安送了令哨,月宁安挂在脖子上,宝贝的紧。
现在崔轶又给月宁安送贴身的玉佩,还给月宁安系上,他……
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给月宁安送过。
不对,他送过两个丫鬟,但月宁安不喜欢,转身打发出去了。
好气!
看着月宁安在那与崔轶“依依惜别”,赵启安没好气地道:“墨迹什么,赶紧走!”
“崔大人放心,
我会照顾好自己。崔大人你也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月宁安不好再多说,匆匆朝崔轶作揖,转身上了马车。
这两天,她住在顺天府。崔轶为了保护她,也一直住在顺天府,不曾回家。
在衙门熬了几天,饶是崔轶底子再好,眼眶也不免泛青,透着疲态。
“好。”崔轶微微一笑,暖如春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月宁安坐上马车,探出头,正好看到那一个笑,一瞬间只觉得似春风拂面,百花绽放……
那笑如同一束光,洒入心扉,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情变好。
月宁安也不由自主地,回以一笑……
赵启安一回头,就看到崔轶与月宁安相视而笑,差点没气得吐血。
这两人干什么呢?
要这么粘糊?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呢。
赵启安不高兴,但又不好对崔轶、月宁安使性子,就朝杜威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吗?还不快走?”
“是,王爷。”杜威没有辩解,只催促手下的人动作快一步。
车夫一扬鞭,马车跑了起来,月宁安朝崔轶摆了摆手,坐回马车内。
崔轶没有动,他脸上的笑也没有变。他站原地原地目送月宁安离去,直到马车转弯,看
不见影子,崔轶脸上的笑容才一点点地淡去……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心脏。
刚刚,在宁安朝他笑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心动的声音。
崔轶展颜轻笑,轻声低喃:“我开始期待你参加雪个宴了,宁安。”
陆藏锋说的没有错,崔家的雪个宴,就是为崔家子弟选妻子的。
先前,他邀请了月宁安,但月宁安并不在崔家子弟的选择范围内,不过……
现在可以在了。
旁人惧陆藏锋,他不惧。
旁人在意月宁安嫁过人,他不在意。
崔轶放下手,刚淡下去的笑意,又一次浮现在脸上,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