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程家出来,赵启安憋在心里的那口郁气,还没有呼出去,手下的人就来报,宫里传来消息,月宁安突然在暖阁晕倒,恐有性命之忧。
皇上为了她,把暖阁都腾了出来给她休养。陆大将军更是寸步不离,一直在暖阁守着月宁安,生怕月宁安突然死了。
赵启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慌,他直觉事情不对。
月宁安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还有性命之忧?
月宁安与陆藏锋两人,就算有一个有性命之忧,那也应该是明知自己受了重伤,还逞英雄的去城门口,跟北辽人打的陆藏锋,而不是月宁安。
但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月宁安进宫的第一天,就遇到小太监刺杀他皇兄。难保月宁安不会倒霉的,又遇到有人刺杀他皇兄,而月宁安代他皇兄受过了。
赵启安顾不得去审程家人,当即调转马头赶回宫。
到了宫里,不等马停下来,赵启安就飞身跃下,一路朝暖阁奔去。
沿途有禁军上前阻拦,然,不等禁军靠近,赵启安就先一步厉呵,暴躁地让禁军滚蛋,别挡了他的路!
那语气,那气势……像是要吃人一样,禁军吓得瑟瑟发抖,隔得老远就停下脚步,甚
至还不忘提醒后方的兄弟,让他们别上前触了赵王殿下的霉头。
前殿的禁军不敢拦,也拦不住赵启安,守在暖阁外的禁军同样不敢上前,去拦周身都散发着阴冷气息的赵王殿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如同离弦的箭,直冲暖阁……
“嘭”的一声,赵启安直接撞开门,破门而入。
月宁安的手,被陆藏锋紧紧握着,只能坐在他身旁,哪里也去不了。
宋院正走了后,月宁安就坐在地上,靠着矮榻休息。
她有些累了。
靠着软榻,月宁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突然……
一声巨响,把月宁安惊得险些跳了起来。
然,不等她跳起来,带着面具、周身散发着迫人气息的赵启安,就冲到他面前,嘶哑的大喊:“月宁安,你没……”
月宁安猛地反应过来,以手指抵唇“嘘”了一声,让赵启安赶紧禁声。
赵启安本来就是人精一个,他先前是担心月宁安,才会失了方寸。
此刻,看到月宁安无事,他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自动消音了。
“这怎么一回事?出事的是陆藏锋?”赵启安的眼神,落在陆藏锋与月宁安十指交缠的手上,双眸瞬间盈满阴郁之气
。
陆藏锋这贱人,昏迷不醒,还不忘占月宁安的便宜,简直就不是人。这就是一牲口,闻到血味就咬着不放!
好气!
他先前受伤,怎么就没有想到,借机缠着月宁安,让月宁安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月宁安站起来,轻声解释道:“大将军突然晕倒了,孙神医说大将军伤得很重,恐有性命之忧。今晚是关键时刻,大将军要能熬过今晚,就不会有事了。”
至于熬不过会如何?
月宁安压根不担心。
她不是皇上,会被孙不死那憋脚的言语,和夸张的神情骗到。
陆藏锋伤得很重,但绝没有孙不死说的那么危险,孙不死是故意在皇上面前,把危险往大了说。
不过,这事她自己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说出来,免得拆了孙不死神医的招牌。
月宁安见赵启安阴沉沉地看着她,周身的阴冷之气越来越重,不知他又是哪里不高兴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皇上和李伴伴说,大将军受伤的事不能往外传。对外,便说我受了伤,是大将军在暖阁守着我。”
赵启安冷冷地点了点头:“陆藏锋晕倒的时候,你也在暖阁?”
“是的。”月宁安点头。
“你来暖阁干什么?”赵启
安又问。
“后宫的事。牵扯到了太后与废后,我不敢擅自作主,便来请示皇上。”月宁安没把事情,说得太具体,只含糊的带过。
赵启安也不敢兴趣,他又问:“陆藏锋是在你之后来的?”
“是的。”月宁安应道。
“行了,本王知道了。”赵启安周身的阴冷之气淡了一半,收回了盯着月宁安不放过的眼神,一脸傲慢。
果然是陆藏锋那个牲口,给自己制造的机会!
好气!
赵启安指着月宁安与陆藏锋相握的手,没好气地道:“陆藏锋都晕过去了,你还握着他的手干嘛,赶紧的松了。”
“松不开。”月宁安侧退一步,好让赵启安看得更仔细。
虽然,先前是她主动握住陆藏锋的手。但现在,主动权却在陆藏锋手上。
要不要放手,什么时候放手,她说不算,陆藏锋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