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冲痛得全身抽搐,眼泪、鼻涕齐流,却什么也不肯说,摆明了是不想活,还要拉着月宁安为他陪葬。
“死!”
“全都要死!”
“哈哈哈……”
赵云冲完全不管,插在他胸膛里的剑,神情癫狂,双眼通红似血……
只一眼,陆大将军就知道,赵云冲废了!
他的神智已经不正常了,什么都不可能问出来。
陆大将军没有再开口,他淡漠地收回剑。
但在收剑的刹那,陆大将军扫了阿布一眼……
那一眼,没有一丝温度,直把阿布看得全身发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有那么一刻,阿布觉得自己好像全身被剥光了,他的小心思暴露了,但陆大将军什么也没有做,只说了一声滚!
阿布听到这一声滚,却像是听到什么救命稻草一般,飞似地跑了,甚至连马都不要……
他,害怕!
他不敢面对,陆藏锋那双平静无波、洞悉了一切的眼神。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月宁安一直站在打斗外,直到阿布走了,她才缓缓上前。
她站在一旁,看得真切。
阿布明显是故意的,故意用毒先一步毁去赵云冲的神智,不给他们问话,找出解药的机会。
陆大将军取出一声雪白的帕子,将剑上的血迹缓缓擦掉,漫不经
心地道:“今天过后,互不相欠。你答应了他,我们自然要守诺。”
月宁安看着阿布消失的方向,轻笑:“我以为,你是想用他,找出幕后主使者。”
“嗯。”陆藏锋没有否认。
月宁安身上的毒不能再等,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走吧!”将剑擦拭干净,缠在腰间,陆大将军伸手握住月宁安的手。
双手交握,月宁安明显能感觉到,陆大将军的手在颤抖。
陆藏锋,他在害怕!
月宁安暗自叹息了一声,紧紧握住陆大将军的手:“别担心!对方没有将解药全毁了,而是留下一颗,就是没想过要我的命。而且,解药这种东西,有一颗,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
她猜不出幕后主使者是谁,但她知道……
对方真要她死,就不会留下一颗解药。
捏着一颗解药,不过是为了待价而沽。
而只要能出价,就没有她月宁安买不起的……
“你放心,我不会有的事。”月宁安扭头,朝陆大将军笑的灿烂。
“嗯。”不知是月宁安的安慰起效了,还是其他的,陆大将军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
月宁安与陆大将军骑来的马,此时还未恢复,两人也不急着往回赶,牵着马不紧不慢地走在黄沙中……
“
救我……救我……”身后,全身是血,只余一口气的赵云冲,发出虚弱地呼救声。
然,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一层接一层,覆盖在他身上的黄沙。
“救我……”
一阵狂风吹来,黄沙随风飞卷而起,随即“啪”的一声落下,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掩埋在黄沙之下,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此刻,别说赵云冲的人,就是陆大将军与月宁安过来,也不一定能找到赵云冲在哪里。
赵云冲怕是到死都想不明白,他给陆大将军与月宁安准备的埋骨之地,怎么就成了他的墓地?
……
夜晚的西域,寒风刺骨,气温低得吓人。
陆大将军将月宁安紧紧地护在怀中,为她挡住了所有风霜。哪怕寒风肆虐,也不曾侵扰月宁安半分。
两人在漫漫黄沙中走了一夜,待到天色渐亮,两人才重新骑马,赶回蒲犁国。
和去时一般,蒲犁国的侍卫并不敢拦他们,看到他们回城也不曾震惊。
两人回到石屋,在石屋苦守了一夜的商管事与陈州,看到两人平安回来,高兴得差点哭了出来。
“大将军,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是陈州。
而商管事的眼中,只有月宁安:“大小姐,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小人都要去找你们了
。”
月宁安笑着安抚管事:“有大将军在,我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说,但西域的气候有多恶劣,他们都清楚。
两人在外面过一夜,哪怕无惊无险,遭的罪也不少。
商管事知晓月宁安不爱跟人诉苦,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也知趣的不再多问,只道:“大小姐,我已经备好了药浴,你快去梳洗休息。”
月宁安没有拒绝。
她确实累了,身上也冷得很,需要泡个澡驱寒去乏。
不仅仅是她,就是陆藏锋也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