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将街道染上一层金黄,人们早早就开始忙碌。
“胡明街头巷尾的胡盼盼家,是在这边吗?”
路痴陈圆圆边走边问,终于找对了地方,顺利到达。
胡盼盼也早早起床,化好妆,在院子里吊嗓子了。
她打开门时,陈圆圆差点没认出来。
本来就生的极美的胡盼盼,画上小旦的妆容,更加明艳动人了。
如此,吊着的眉间流露出一丝柔情。
陈圆圆看呆了,直到胡盼盼喊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
“好美啊,我要是男子,定要娶个像你这样漂亮的。”,陈圆圆毫不吝啬的由衷夸赞道。
胡盼盼脸一下子红了。
她热情地拉着陈圆圆进入屋内。
温馨的氛围中,弥漫着茶香。
胡盼盼温柔地,为她斟满一杯茶,才开口道:“妹妹别取笑我啦。“
“像我们这种人,也只是戏园子里,供人取乐的玩意罢了。哪能与好人家的女儿相比呢?”
她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自嘲和无奈,不是她自我轻贱。
虽然她容貌艳丽,可至今年十九,还未婚配。
便是因为这身份,没有好人家的公子,能娶一个戏子当正妻,她也不甘当妾,蹉跎一生。
“姐姐,你可别妄自菲薄,唱戏怎么了,女子会一门手艺还有错啦?”
陈圆圆愤愤不平:“他们只不过是不想女子太过优秀,超过那些男子罢了”。
自古以来裹小脚,裹的就是女人的步伐。
用一切方法禁锢住女人,为的就是让女人,甘愿守在家中一方天地。
“你说的真好,从来没人跟我说过这些。”,胡盼盼眼里闪过些晶莹。
自十岁,她被亲爹卖到戏班以来,就一直跟着班主学唱,十二岁登台,十八岁成为班里的顶台柱。
在这期间,也不是没有追求她的男子,可大多数只想纳她为妾,从不敢许诺正妻的位置。
她早看淡了感情,一直赚钱,给自己赎了身,买了这片小宅院。
胡盼盼沉浸在过往的忧伤里,却被陈圆圆打破了思绪。
“哎呀,不提这些不开心的啦,看我带的这些工具,今天给你画幅漂亮画像。”
她举起手中的宣纸、笔墨和昨日胡盼盼送给她的颜料,眼中充满了热情。
陈圆圆将纸铺在桌子上,示意对方落座。
胡盼盼侧身坐在椅子上,戏服衬托出她独特的气质,清冷而优雅,手指细长分明。
大概过了一刻钟,画好收工。
“啊,这么快啊。”
胡盼盼并未抱太大期望,可当她站起身,拿起卷轴时,却被惊艳到了。
“这是我?”
画中的女子,明月般的星眸流转动人,兰花指翘起,端坐在椅子上,凝望远方。
最重要的是,怎么能把人,画的这样惟妙惟肖?明明昨日只送了她三盒颜料而已,可画上的人,皮肤白皙透亮,泛着健康的光晕。蓝宝石珠钗在头上熠熠生辉,眉眼间还带着淡淡的粉色。
“画的真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色彩鲜明的画。”
“只是三盒颜料而已,怎么能绘制出这样的色彩?”
胡盼盼的目光,落在桌面花瓶上娇嫩的花枝上,每一个细节都很精湛。
“只需要,红黄蓝三原色,便可调出世界万色。”
陈圆圆向她演示,在一小容器中,调出各种好看的颜色。
“啊,居然……这般神奇,简直比汴京那些有名的画师,画的还要好!”
胡盼盼惊叹着,拿起画像爱不释手。
“你可以画大一些吗?我想挂在戏班子外面。”
胡盼盼思索着,这样以后客人点戏时,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戏中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了。
“至于价格,你感觉多少合适呢?我和班主商量一下,让他支付与你。
班里其他姐妹如果看到这么好看的画,肯定都会抢着要呢。”
胡盼盼知道陈圆圆囊中羞涩,想要帮一帮她。
况且这么好看的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拿去给姐妹们看看了。
“当然可以,价格,我也不知道怎么定合适。”,陈圆圆挠挠头,坦诚地回答。
她也是第一次做卖画的买卖。
其实说白了,绘画所用到的笔墨纸砚,花不了几个钱。
最重要的是画师。
画师有名气的,价值千金。
没有名气的,不过是废纸一张。
而她也明白,在眉州城,现在的她,肯定要不了千金的。
胡盼盼思索片刻:“我给你个定价,你听听看合不合理。”
“因我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