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了,这种好东西就应该全部留给爹爹吃。”
“这边太热了,咱们去前边那个洞里,歇息一下吧。”
秋瑾的手指向不远处,山角那里,有一个隐匿的洞穴。洞口被藤蔓和野草部分遮掩,还未走近,就觉得一股凉爽的气息,从洞中飘出。
二狗子点了点头,心想思弟眼睛还挺活泛的,刚刚他都没瞧见前面还有个洞口呢。
秋瑾又说:“我去那边的小溪,给爹再打些水来吧,吃完饼子,喝点水,好继续上路。”
二狗子露出满意的神情,“行,我去那边等你,你去打水吧。”
他往前挪了几步,一边跛着腿往那洞口走,一边往嘴里塞着饼子,还未到洞口,就已经把饼子都吃完了。
随后他悠闲的靠在山壁旁,准备在这个阴凉的地方,小憩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忽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想要喝水,于是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思弟,思弟。”
喊了好几句,都没人回应,他嗓子却是哑的,说不出话了。
他想走出去,看看闺女有没有把水打回来,却不想肚子里突然觉得难受至极,一种灼烧感传来。
山洞里。
二狗子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在弥留的最后一刻,他面容扭曲,在痛苦中,全身上下都仿佛被火焰所侵蚀,发出难以忍受的呜咽声。
随之而来,嘴角也渗出黑色的血迹。
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他的身体渐渐停止了动弹,留下的只是一具痛苦扭曲的尸体,脸上还残留着死亡时的痛苦表情,眼中失去了生机。
秋瑾缓缓走进洞穴,她脸色同样苍白,因刚刚目睹了爹的死亡过程而感到恐惧和震惊。
她眼中含泪,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眼神中透露着悲伤和愤怒。
“爹,要怪,就怪你自己。”秋瑾颤抖着声音,泪水夺眶而出。
“你只想要弟弟,不想要我们。你甚至还想让大姐……你该死的,爹,好好去天上陪着阿奶吧。”
她呜呜哭了几声,却也知道,不能在这儿多做停留。
她一边哭泣,一边从父亲袖口摸索出一些银钱,塞到自己怀里。
随后用一些杂草掩盖了洞口,然后朝着眉州的方向匆匆而去。
从此,再也不会有人叫她思弟了。
她往后的名字是秋瑾。
希望那些不堪的过往,深深埋藏在这片大山之中,不再回首。
———
眉州城内。
天空如同翻腾的巨浪,乌云密布,将整个天际笼罩在一片暗沉之中。雨势由细微的飘洒渐渐转为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砸向大地。雨水汇聚成流,沿着街道急匆匆地流淌,带走了尘土,也带来了凉爽的气息。
雷声在远处滚滚而来,随后紧跟着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雨幕中模糊的世界。大树的叶子在雨中沙沙作响,似乎在与风雨交响。
行人匆匆地躲避雨水,有的撑着油纸伞,有的披着斗篷,脚步加快,想要尽快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
陈圆圆手提晚餐,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避雨,眼看着胡明街就在眼前了,雨却没有要停的迹象。
她一不做二不休,加快步伐,迎着雨,往家的方向跑去。
这大雨说来就来,让人毫无防备。
不过也对,现在已经进入七月,正值梅雨季节,也该如此。
陈圆圆被淋成了落汤鸡。
刚步入院落,便听见苏辙焦急的声音穿透雨幕。
“圆圆,圆圆,你回来了吗?被雨淋湿了没有?”
她轻放下手中的饭盒,踏进屋内,只见苏辙孤身一人坐在房内。
陈圆圆随手从房间里找了块布,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然后问道:“你哥哥呢,怎么不在这儿?”
苏辙见到娘子全身被雨淋透,衣衫几乎透明,急忙说道:“快点烧水,洗洗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别感了风寒。”
陈圆圆轻轻点了点头,继续用布擦拭着自己头发上的雨水。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内衣的轮廓隐约可见,但她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苏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动,注意到了陈圆圆身上的衣物。
她所穿的裙子本来就相当薄透,雨水的浸湿使得内衣轮廓更加明显,尤其是那件她在绣娘那定制的小内裤,清晰地印在了湿衣服之下。
看着苏辙没有回答,陈圆圆不解地问:“你哥哥呢,我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呢?”
苏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特别的地方,心里觉得既奇怪又难以直视,但还是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哦,哥哥去县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