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到底是没再纠缠,只是那一双双眼睛都气红了,还放了狠话,让她们等着。
人一走,张秀兰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后怕地看向沈清棠:“春丫,你胆子也太大了。”
将人扶起来,沈清棠淡淡道:“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你只要示好一次,就会有十次一百次,村里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被欺负了这么多年吗?”
“可是今日他们没要着钱,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还会来找麻烦。”
以前不是没有人反抗过,可是迎接的是青石村变本加厉的报复。
若是他们真的将事情捅出去,里正就真的完了。
不过沈清棠可不这么想,一味的忍让只能让对方更加嚣张,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晚上回去,没来得及给张秀兰工钱,沈清棠就去了里正家里。
里正家被烧了一半,另一半还能住,家里的几个男丁正在修房子。
见沈清棠来,里正赶紧从房子上跳下来,问:“春丫?是不是有啥事?”
“里正,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一见沈清棠这般严肃,里正就知道是啥事,两人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
“有啥事,你说。”
沈清棠也没有拐弯抹角:“里正,我今天在镇上碰上青石村的人了,是来找我们要钱的。”
一听这话,里正就低下头:“是我连累了你们。”
“连累倒是不怕,但是,咱们全村真的要这么过下去吗?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这么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村里就是想要个安生日子,您是里正,应该拿主意。”
里正怎么不想要安生日子,但若是去坦白,岂不是对不起村里人这么多年受的委屈?
“里正,没人能将一个这样的秘密守一辈子,将来若是真的被告发,别说您,就是整个清河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里正没说话,但是心里动摇了。
“现在还来得及,里正,去和县令大人交代了吧,您之前立过功,县令大人也不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会谅解的。”
若县令是旁人,沈清棠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但如今的县令姓李,她打听过,这人和她上上辈子认识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
而且这位李县令在百姓中的口碑也不错,应当会秉公处理。
“真的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您放心,您只管去,外面的事情交给我。”
里正一愣,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瞧着竟然比他这个里正还可靠。
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是什么,但是里正突然笑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被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给教训了。”
沈清棠不乐意:“这怎么能叫教训呢?咱们这叫讨论,就事论事,只要是为了村子好,有话就应该说出来”
里正沉了口气,他本来也有这个心思,不能就这么缩头缩脑一辈子,看向沈清棠眼神坚定:“你说的有道理,好,就听你的,明儿我就去。”
“里正放心,我们整个清河村的村民,都是您的后盾。”
从里正家回来,沈清棠就去找了一趟张秀兰,将事情一说,张秀兰直接白了脸。
咋能去县衙,不能去,不能去啊!
“春丫,你这是做啥?这样会害死里正啊!”
他们好不容易瞒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坚持到现在,为啥要去认?
认了就完了。
“嫂子,认了才能找到一条生路,青石村要的不止是钱,他们想要的是咱们的村子,是要把咱们都赶走,你能有多少钱去填这个窟窿?只有主动认了,才能找一条生路出来。”
沈清棠虽然来清河村不久,但是张秀兰还是知道她的,不会随便说这种话,止了哭赶紧问:“春丫,你是不是有办法?”
办法谈不上,只能让大家团结起来,搏上一搏了。
这件事情,里正谁都没说,头一天晚上一切正常,第二天天还不亮,就出了门。
家里人都以为是下地干活去了,等天亮了一问才知道,早就出了村。
沈清棠将村里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没瞒着,都说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沈清棠也没有否认她的作用,果然,不少人都开始变了脸。
但是里正家的人却冷静得很。
沈清棠也不管众人如何生气激动,站在最上面大喊:“我知道,大伙儿担心里正,但这件事情总要解决,若是里正不冒这个险,这辈子都是那阴沟的老鼠,永远抬不起头来!难道你们不想过安生日子吗?”
“里正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他!等里正回来,大家伙儿再来找我算账也不迟。”
听了这话,众人果然安静了。
里正的媳妇在下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