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进去一会,外面把守着的人死死地盯着他们,就怕是来闹事的。
要不是穆卓提前打了招呼,现在早就打起来了。
被门口的衙役盯得有些不自在,沈清棠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就想见见县令大人,各位差役大哥不必这般紧张。”
那些人可不会轻易相信,前些日子来的村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身上藏着菜刀,趁县令大人不注意,一刀就砍了上去,幸亏大人躲得快,只是砍伤,不然现在早就没命了。
眼看这些人不信,沈清棠耸耸肩,好吧,不信算了。
在外面等了好一阵,大家伙都怀疑是不是穆卓在诓他们,让他们在这等着却不传话。
眼看天色不早了,里面终于有了动静,穆卓跟门口的两人又说了什么,便招呼他们进去。
就这么不到一百人,陆续都进了县衙,门口守着的人看着心惊胆战的。
这些人要是真的在县衙内闹事,他们可不一定镇压得住。
里正和沈清棠走在最前面,两边都是衙役,来到一个院子,穆卓看向里正:“你们先留在外面,里正跟我进屋。”
两人刚进屋,院子里进来不少衙役,警惕地围着他们。
大家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紧张地围在沈清棠周围。
“大家放心吧,只要咱们不挑事,他们不会动的。”
见那些衙役确实只是站岗,甚至比他们还紧张,一直没有动作,又松了口气,小声议论起来。
“县令大人没事吧?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没听到那衙差大人说嘛?是菜刀砍了,能不重吗?”
“唉,这帮天杀的,不是去抢村子,就是来闹事,要是把这么好的县令大人吓跑,咱们以后更没有好日子过。”
百姓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但凡有一点法子,都不会出此下策。
现在遭了灾,吃不饱睡不好,上面又不管,这个局面县令大人也无能为力。
但是百姓不管这些,只道是县令大人不管他们的死活,这才来闹事。
县衙里的人也是怕了,这几日接二连三地来了好几拨,一开始倒也还好好说话,可是人来得越来越多,连衙役们也控制不住,现在只能采取强硬手段不让靠近。
屋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穆卓就出来了,沈清棠赶紧上前:“怎么样?”
里正笑了笑:“放心吧,县令大人是个好官,都答应了。”
按照沈清棠之前说的,他们将钱上交给县衙,县令大人拿着钱去买粮食,到时候,清河村要多分一些。
县令大人听罢,也觉得应该的。
甚至听到有了钱,还不少,身子都好了些,里正出来的时候,都能坐起身了。
穆卓也高兴,看向沈清棠:“跟我走吧。”
他们身上的钱总得先拿出来,这么一直放在身上也不是个事。
由衙役带着,一群人往后院走,到了一个大院子,沈清棠让大伙排成一列,将身上的银子都交给衙役。
前面放了四个大箱子,县衙里的师爷也来了,坐在一旁记账。
沈清棠打头,将身上的钱都放在桌子上,衙役先查验,然后看好品类和多少放进箱子里,师爷记录在册。
光沈清棠自己身上的都有将近一千两,所有人的都加起来,买粮食肯定是够了。
说出去可能没人会相信,清河村里刨出了银子,而且还不少。
见拿出这么多银子,就连收银子的衙差都惊呆了。
每个人身上都藏了不少,从怀里拿出来的,袖子里的,裤腿里的,还有脱了鞋和解开裤腰带的,反正浑身上下,能藏的地方都藏了,就怕在路上被人看出来。
将钱都交上去,沈清棠硬生生等着将钱算清楚。
里面还有一些是从她自己的银票里填进去的。
于是,师爷就发现,其中有几张银票很新,虽然也有磨损的痕迹,但瞧着不像是从地里挖出来的。
可是转念一想,这些村民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便没有多想。
沈清棠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添进去两千两,不算那些金银首饰,光金子和银子就有三万四千两。
对于一个偏远县城来说,下面的镇子和村子不算太多,不管别的,只用来买粮食应该是够的,甚至还能有剩余。
剩下的就当是给县衙的资金了,灾后重建都是需要银子的。
另外,还有县令大人的病。
听说没钱看大夫抓药,就这么一直拖着,才这么久都不见好。
天色也晚了,穆卓就安排他们在县衙住下了。
现在县衙的吃的也不多,但粗面饼还是能吃到的。
大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面食了,也来不及坐着,就站在厨房的院子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