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不配提如意!”
季九曦冷冷的剜了他一眼。
这眼神,是警告、是憎恨、是厌恶。
明明是阳春三月的天,却有被寒冬腊月霜剑砸在心口处一样,瞬间心寒。
元笙一突然觉得心口处有些隐隐作痛,那仿佛像是绝望至顶的哀嚎,是十一娘,是她在难过。
十一娘,他真不值得你喜欢,不值得你难过。
元笙一握紧拳头,冷冷看着他,呵呵一笑:“静王啊静王,你这份浓浓爱意真是让人感动到涕泗横流啊。”
“凉国公有三个女儿,我可什么没说呢,你就着急认领了。真是佩服。”
她满目嘲讽,充满厌恶。
季九曦怒火暴增,迅速伸手,再次扼住元笙一的脖子,眼神恶狠狠的,“元笙一!”
“元笙一,你不要自寻死路!你再伤害如意,别怪我不给大将军面子。”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季九曦……你这个王八蛋,你竟然……咳咳咳……公然谋害发妻!咳咳咳……”
“发妻!”
季九曦冷哼一声,审视的目光打量她:“从头至尾,你有尽职最好静王妃该做的事情吗?”
元笙一挑衅似的一把摸上他的腰带,用力的扯了下,“静王是再责怪我没有侍奉枕边吗?
要不在这里将就圆房?”
季九曦脸色发白又发红,最终松开了手,后退了好几步,嫌弃的看了一眼她,道:“厚颜无耻!”
脖子被松开了,元笙一忙顺了顺呼吸,这个季九曦,真是个没心肝的,下手这么狠,再扼住一秒,自己就真的去做鬼了。
脚跟还没站稳呢,季九曦不耐烦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起来,“元笙一,你赶紧给本王滚出来,死赖在里面,是要本王八抬大轿来接你吗!”
季九曦带着元笙一到王府的正厅,不耐烦的对着正在指挥侍女做事的老妇人说:“吕嬷嬷,去把王妃的服饰取来,还有,命膳房准备些王妃的早膳!再者,东园打扫干净,王妃以后住东园。”
吕嬷嬷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双眼诧异的微微低着头,继续傻站着。
元笙一撇了一眼这个老婆子,这个人,早就被蔡如意收买了,在蔡如意羞辱元笙一的路上,她没少出力。
再者她仗着自己是王府的总管嬷嬷,有太后撑腰,又有近侍王爷的情分在,十分嚣张。
这个恶婆子,自己非要教她怎么做人!
“吕嬷嬷!”
元笙一随手拿起一支箭,道:“吕嬷嬷,是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吗?还是耳朵被银子堵住
了?王爷刚让你给本妃准备衣物和吃食,你为何无动于衷?”
吕嬷嬷脸色通红,连忙低下头,余光却是看向季九曦。
显然她在请求季九曦的意思,她只听季九曦的话,她认为元笙一极为受王爷的讨厌,是不配享受自己照顾她衣食住行的。
元笙一看着她的小举动,心更加冷了几分,元家嫡女在府里原来是这般卑微,一个嬷嬷,都敢当着王爷的面无视她。
元十一娘啊,你是真的惨!
你也是真的太软弱了,这都能忍!
季九曦还未说话,元笙一便一个步子上前,用力的扇了她一个耳光,一点不手下留情。
元笙一摇着手中的箭矢,说:“吕嬷嬷既然生在这尊卑分明的王朝里,自然应该知道尊卑二字怎么写。”
“王爷有吩咐你不遵守,莫非你是在轻视王爷?”
“还是觉得大将军的女儿当不得你一声王妃?”
“又或者,你觉得这亲事不合适?你认为太后和陛下乱指了鸳鸯谱,是太后和陛下的错?”
季九曦哑然,一向沉默少言的元笙一,此刻怎么说得头头是道了。
吕嬷嬷见王爷没开头帮她,而元笙一又说得句句在理,便是忙叩头认错,“请王妃赐老奴的罪!老奴上年纪了,不慎走了心
神,未听到王爷王妃的吩咐,老奴有罪!请王妃责罚!”
“老奴有罪!请王妃责罚!请王妃责罚!”
“责罚是有的,但念你实在年迈,可减轻一些。”
吕嬷嬷心里窃喜,“谢过王妃!”
就知道元笙一是只纸老虎,实际上是不敢为难自己的。
元笙一继续轻摇晃着手中的箭矢,脸上带笑,语气却是严厉的:“嬷嬷年迈,又有近侍王爷的功德。纵然有错,但宜从轻处罚。”
“那就杖责五十,逐出王府。”
吕嬷嬷脸色大变,抬头看到她眼神里的坚定,便连磕头请求宽恕,“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见元笙一无动于衷,她又赶紧磕向季九曦,“王爷,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