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僭越了。”
“起来吧,王妃属意你当王府总管嬷嬷,本王可以应允,只是王府总管嬷嬷和近侍王妃,只能择一!你且好好想想。”
“王爷!”
李妈妈再作揖,眼神坚定的说:“奴愿意终身侍奉王妃身侧,主荣奴喜,主伤奴悲,主消奴死。”
李妈妈不是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说这话时,脸上未嘻哈作态,而是平平静静的,眼神看向床榻上的人儿时,是真诚是折服的。
季九曦明白了,未说什么,只是挥了下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主荣奴喜,主伤奴悲,主消奴死!”
真是情意真切的话。
“可有几人能做到?”
季九曦抚上大拇指的白玉扳指,双眸突然横生愤怒,像是想起了什么恼怒怨恨至极的事情。
“小竹……”
“小竹……”
“小竹……疼!”
睡着的元笙一突然发出十分埋怨的哼声。
季九曦旁开她的垂下的长发,发现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随意的搭在枕头上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小竹……”
“疼……”
该是药粉发挥效果了,这药对伤口愈合极好,却也是刺激性极强。
这药粉常用在战中受伤的人中,刀剑舔血的男子汉大丈夫,尚且会受不住而大喊大叫,对她一个女子而
言,确是难熬一些。
“小竹!”
元笙一抓了抓枕头,“小竹!”
季九曦覆上那小手,“再忍忍!”
“下次该记住,别冒冒失失的。”
“小竹!”
元笙一顺势的靠近,“小竹!”
季九曦:“……”
倒是与婢女感情好,念念不忘的。
元笙一原本是整个脑袋趴在枕头上,渐渐的,便是倚靠着他的手臂,倚靠手臂是不舒服的,便是慢慢的又挪近了一些,靠在他膝盖睡着。
膝盖也不是平坦的,便也是觉得不舒服,加之后背处火辣辣的疼,整个人也睡不舒服,脑袋是转来转去的,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
最终,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脖颈儿,像个铃铛一样的,挂在他身上。
后背越来越不适,许是着了衣服显得燥热了,更是觉得难受。
元笙一扯了扯衣服,至使后背清凉了一些才松开了手。
“小竹,我难受!”
元笙一蹙着眉头在他怀里蹭了蹭。
她安安静静的睡着时间不长,受这折磨,必然睡不好,如此下去,于养病无益处。
一般的止痛药效并不佳。
季九曦取出小白瓶子,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大小似尾指指甲盖,看了眼她皱眉的娇小脸颊,最终,捏着她下巴,把药塞入了嘴里。
此药,于止痛、镇静和安眠皆甚好。
“唔……”
巨苦!
元笙一张开嘴,便想吐了它。
药丸珍贵难得,浪费了便是再没有了,情急之下,季九曦便是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药丸实在太不苦了,根本无法下咽,本能的便是想吐,季九曦不得不把药丸送回去。
于是,药丸在两舌之中,反反复复的挪动。
“季……季九……曦!”
想要逃离他的送药而不得,元笙一只好用力的拍他肩膀,奋力挣扎。
这是什么鬼药,简直是比藿香正气丸还难以下咽。
“咽下去!”
季九曦对上她含泪的双眼。
元笙一摇摇头,“太……太苦了!”
“咽!”
小竹听到里面的动静,终是放心不下,便是轻手轻脚的靠近,悄悄的探出个头来,见此相拥相吻一幕,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
这便是李妈妈说的好事吗?王爷,会喜欢十一娘吗!
小竹还想再看看时,床榻时处,袭来一把扇子,从额头近距离飞过,几缕头发飘落。
小竹吓得双腿发软,撇见王爷那冰寒的眼神,忙悄声做了个行礼的动作便匆匆离开了。
王爷性晴未免太难琢磨了。
而且,王爷能如此灵活自我的掌控一把扇子,功底自然不差,可素日里王爷都
是不显山露水的。
王爷如此分明的做派,细思极恐。
小竹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十一娘得宠了,还是该替她担忧难过。
女子身上的里衣本来便是松松垮垮的,一番喂药,让清心寡欲的心与体,都躁动了。
经历了那晚第一次的底线破防与随心所欲,似乎,更不想去顾及什么了,也不想再隐忍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