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曦愕然至极，如意从不会与人攀比，更不会纠于这些无聊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这样问。
她一向贴心得很，从来不会无理取闹的。
莫非，昨晚真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的回想了昨晚的事情，与如意，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嘴角，便是没其他了。
昨晚醉得太厉害，醉得全身困顿，实在无心无力。
“九曦。”
蔡如意握住他的双手，诚恳的说:“九曦，你我年幼相识，你从不瞒我事情。”
“我现在，便只能一句，九曦，你喜欢元笙一吗？”
“在你心里，她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如意，你累了。该好好休息。”
季九曦拍了拍她的手背，“休息吧，等你睡着我再离开。”
他还是很体贴，还是很温柔，像三月的风，像十二月的暖阳，可蔡如意觉得自己的心，结了一层厚厚的水霜，再也感受不到那种美好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最终哭了起来，“九曦……”
“九曦，你告诉我好吗？你不要骗我!九曦……”
她情绪已失控，她没办法再让自己装做无事的样子，没办法温柔持重，她做不到，心慌慌张张的，没法再安定下来。
他不想提元笙一，提到那三个字，便恨不得毁天灭地。
可怀里的人哭成这样，他舍不得。
记忆中，她从未如此难过。
“九曦……你喜欢元笙一吗？你告诉我，好吗？”
“如意!”
季九曦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你快别担心了，我不喜欢她，从未!”
“当真？”
“千真万确。留她在王府，留她一命，不过是因为太后和大将军。
”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留宿她那处，好吗？”
“好!”
“你且放心，以后我同她，除了厌恶与恨，别无其他。”
……
东园。
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意。
距离上次发碎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发了碎银和新衣服，侍女们都很欣喜。
原本是府里月俸禄最少的侍女，现在，成了腰包最鼓鼓的侍女，个个都觉得骄傲，底气十足。
小竹见自家王妃经历了刺杀那一事情后，心情开朗了不少，便也觉得轻松起来。
“小竹，今日湘王妃会来，让膳房好好准备，我们去库房，挑些礼物。”
自那次碰面来看，湘王妃是最不会害人的王妃了，指不定她以后能帮助自己离开这里。
“十一娘，你是怎么想的呢？要结交湘王妃？其他王妃们呢？”
“小竹，你说我们要不要离开这王府？”
小竹肯定的点点头，“要的。”
王爷都刺杀十一娘一次了，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这王府，太危险了，得尽快离开。
“那我们便要多认识一些人，湘王妃，我们可以再看看她为人如何。”
“若真值得深交，我们要交这个朋友。说不定以后能帮助我们离开王府。”
“十一娘，不管你去哪里。我都去。”
“傻瓜!”
元笙一顶了她胳膊，眨了眨眼睛:“等我们离开王府后，你也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要，十一娘去哪里，我都跟随。”
小竹紧紧的抱住她的胳膊肘，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王妃!”
侍女小红站在门口，恭敬的说:“王爷有命，请王妃，书房见。
”
小竹一脸紧张，“王爷该不会又搞刺杀吧。”
“刺杀应该不会，但发疯是肯定的。”
昨天折腾得那么惊天动地，他一定不好过。
他这般斤斤计较，没骂自己，是心里不畅快的。
元笙一取出一份信，“湘王妃一会儿便来了，一定要留住她，若我一个时辰没回来，把这信，交给她。”
“十一娘，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
小竹更是紧张了，那前额皱的比她的麻花辫子还曲折。
元笙一伸了伸懒腰，道：“我还用，季九曦不至于现在杀了我，你不用担心。”
“但。两手准备，还是要的。”
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有的放矢。
元笙一到书房门口时，季九曦正在旁边的花园练习箭术。
一支利箭袭来，发髻簪的步摇碎成了两截，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季九曦于花丛出来，眼神充满嘲讽，道:“不愧是太后选中的棋子，如此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元笙一抬头拔下那步摇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