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余光扫了一眼季照光。
季照光忙作揖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不知九弟妹已是怀了身孕。”
太后:“陛下怎会有错!是九曦不争气罢了。”
季九曦被这么些声音吵醒,睁开眼睛看见他们后,先是怔了怔,随即作揖行礼。
太后责备道:“九曦,这次是你疏忽了,笙一怀孕数月,你怎么能事先并不知晓呢!”
季九曦:“是儿臣的错。儿臣实在不知道会发生如此事情。儿臣在数月前酒醉后与王妃……”
说到这时,季九曦故意停下,露出为难的神色。
“自此,王妃便不与儿臣亲近,儿臣与她也缺少交流。
她搬出沁水园后,儿臣鲜少与她见面,未能及时察觉,儿臣知错。”
太后便是拍了拍他的手,惋惜道:“夫妻之间,哪里有隔夜仇,你便是不愿意花心思哄哄她。”
“这也怪你身边的婆子,他们都是个不争气的,如此事情,也敢瞒着。”
他经历丧子之痛,整个人是憔悴很多,见此模样,太后也不忍再说什么。
床榻上的元笙一,气色并不好。
她脸上没有血色,一动不动的躺着,像是染了重病一样,随时都能离开
的那般。
太后坐在床榻上,季九曦忙奉上一杯茶,道:“太后,劳你费心的。”
太后接过茶,饮了一口,看向床榻上的人,脸上忍不住是忧愁之色。
她低声道:“九曦,昨日,元家送来了书信。
因为上午的雨,未能及时告知你,如今告诉你,实乃雪上加霜!”
“元大将军在上次南疆之战便是激发了旧疾病,药石无医,已是亡故了。
元夫人为南郡之地安稳,此前未上报。经此一事,你要好好待王妃,你多番冷落她,她还愿意替你生孩子,是真性情。
你也勿消沉了,你们尚且年轻,定还能孕育子嗣。”
季九曦低头:“是,臣明白。”
太后:“王妃此情况,便先在这养着,待身体好些,再回王府。”
季九曦:“是。”
季九曦盖着眼皮,很温顺的答道,比起平日里的温顺与平淡,他是消沉了很多。
成亲多年,王妃好不容易孕育一子,却子不在。实在悲凉。
太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陪着元笙一待了一会儿,便是来了厅堂前。
季照光、太后坐于高位,侍女们忙上了茶水。
太后抬了抬手,命着身后的婆子把膳食
取出来。
“听李妈妈说,你是今日刚回来的!还未还得及用膳,这些菜是皇后准备的。”
季九曦作揖:“谢太后,皇后,陛下。”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份折子,上呈道:“前日处理完凉城的事情,儿臣与奈文便是先回来了。朱国公等人,亦在回来的途中。”
太后接过册子,并未翻看便递给了身后的宋佩嬷嬷。
她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慈爱道:“快吃些东西!”
“你王府之事,实在是你素日太过宠溺蔡氏,才有今日之祸。”
李妈妈上禀:蔡夫人来沁水园与王妃发生争吵,王妃怒火攻心,提前产子。
太后:“此事,必定要惩罚蔡氏,你不要再偏袒她了。”
季九曦放下筷子,道:“太后,蔡氏怀有身孕。”
“身孕?”
太后朱氏与季照光皆是一愣,这蔡氏,也有身孕了?
这是什么消息?
为何此前毫无消息!
季照光:“母后,九弟,此次杨太医、郭太医皆是来了,不如替蔡氏把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太后:“自然是要的。”
季照光:“是,母后。”
“让杨太医去吧,郭太医已是劳累,便不必
接触蔡氏了。”
蔡氏在偏院里歇躺着,杨太医细细把脉后返回厅堂。
杨太医作揖道:“回禀太后、陛下、殿下,蔡夫人有怒火攻心之像,落红之征象。脉像欠稳。”
这一时,竟是说不出是要惩罚还是小心护着了。
太后只得叹了口气,道:“她们两人也是太不小心,两人怀着身孕,还互相吵骂!”
“杨太医,蔡氏胎月几何?”
杨太医作揖,道:“回禀太后,蔡氏腹中,臣察看,为双胎之征象,因而尚且无法判断准确月份,该为四月有余,六月不足。”
“双胎?”
太后双目微怔,“可有确切把握?”
怀双胎之人,向来是福泽深厚之人。
蔡氏竟然有着福分?
杨太医:“臣,也恐有差错,已是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