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冷冷的，没有任何暖意。
蔡如意抬了抬手，老嬷嬷等人识趣的退下了。
蔡如意的擦干着泪珠，亮着一双丹凤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扯出一抹微笑。
“恭喜殿下，与王妃重修旧好！”
季九曦看不出她现在的想法，也无心思去琢磨他再想些什么。
他只是警告道：“如意！我待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已用尽了你所有的情分。”
“你再对她有任何的冒犯，任谁来求情，我都不会手下留情。”
“殿下！你是否告知了她，我腹中孩子的真相？”
蔡如意拽住他衣袖，“殿下，你为了挽回她，真是不顾念我了。”
季九曦：“你知晓就好。”
蔡如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他，却觉得他异常陌生、异常冷漠。
曾经待自己好的季九曦再也见不到了。
他人是变了，或许是变得更细心、更温柔、更细腻了。
可那些，都是对元笙一的。
待自己，已是形同陌路。
想到他们刚才甜蜜蜜的一幕幕，蔡如意在生出许多醋意的时候，异常绝望。
她道：“你可知道沁水园那日是何景象？”
“她这般高傲的人，是绝对接受不了此事的，要说发生那样的事情，也怪她眼里太揉不
得沙子了。”
“那日，她看见我隆起的腹部后，强忍着还是气到吐血了，她捂住嘴，可鲜红的血透着她的指间缝儿往那溢着。”
“够了！”
季九曦冷冷的剜了她一眼。
蔡如意嗤笑一声，“你很心疼，是吗？”
季九曦：“拜你所赐，她再也不能生育子嗣了！”
蔡如意道:“是啊，拜我所赐。”
“你一定很恨那晚没有赶我出府吧？”
“你若那时赶走了我，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一对与你没有任何的孩子，害了你的亲生孩子，你最爱的/女人的孩子，你比她，更心痛吧。”
季九曦:“蔡如意，你不必得意，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恕罪，你一样，你的孩子一样。”
季九曦逼视着她，“你的孩子，是替他入宫的。”
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可听他亲口说出，蔡如意觉得还是异常难受，仿佛是心在流血。
双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她努了努嘴唇，扯出一幕比哭还更悲凉的笑容。
她哽咽道:“我早猜到你的打算！你不让她怀孕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把她藏在沁水园，我就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
“你是打算让我的孩子替他入宫，你为了她，要算计我！所以我
恨你，我恨她！我要毁了她。”
“真是疯了。”
蔡如意拽着他衣袖，“我是疯了，季九曦，你但凡对我有些关切之词，我都不会绝望到走上这一步的。”
“我有多难！一日一日的熬着。
你去凉城前，不来看我一眼，回来了也不看我一眼，你给她写情意绵绵的信，却连只言片语的关怀都没给我。我
怎么能不恨呢！”
“但我，后面看见你失落落魄的样子，我后悔了！”
“季九曦！你认为我如何恶毒都行，我是真的爱你的！”
季九曦没兴趣再听她说这些话。
他，毫不客气的掰开她的手，道:“好自为之。”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走的很决绝。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蔡如意盯着那背影，后退了几步，自言自语道：季九曦，你从未爱过我，所以我但凡做错了一点事情，在你眼里都是罪大恶极。
元笙一不比我任性吗，不比我伤你更深吗？可你偏不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就觉得她的好的。
她已是站了许久，就是普通人站着，也是脚要发麻了，更何况是个怀孕的女人。
老嬷嬷与丽珠两人忙上前扶住她。
老嬷嬷安抚道：“一切都会有转机的，不必如此
绝望。”
蔡如意摇摇头，“我这一生已是到头了。”
“可我的心意是真的，我都打算告诉她孩子的真相了。
比恨……我真的更爱……”
她终究是站的太久了，双腿麻软，无法再回北园。
佟嬷嬷瞧见她了，扶着她进了北园。
小竹一见着她就没好脸色，且十分警惕。
每次她出现，准时没什么好事。
小竹转着手中的毛毛球，道:“王爷又不在府里，你在这里，守到天黑也没用。”
她故意阴阳怪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