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蛊惑皇后这一罪名,哀家今夜就可送她上路。”
“母后……不……母后说的是,由妍明白了。”
朱由妍规规矩矩的行礼作揖,“由妍回殿反省。”
朱由妍离开后,宋佩小声道:“太后,皇后一向温婉仁爱,这次,可吓到她了?”
朱太后接过她手里的茶,抿了一口后,道:“她是太心软了,事事想两全,这是做梦!”
“她们姐妹,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由妍心软,太过心善!”
“纯儿心急,容易意气用事!”
“宋佩,这几天,好好看住皇后,别让她做蠢事。”
太后还在气头上,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响亮了很多,宋佩此刻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应道是。
皇后殿。
季照光正在沐浴,听到皇后回来的动静,他便让近身太监拿里衣过来。
他迫不及待的过去。
“陛下。”
朱由妍作揖行礼。
“她如何了?”
季照光揽着她的肩膀,在软榻上坐下。
朱由妍声音清甜,道:“妹妹受了一些苦,但精神还好,由妍与她聊了许久,她心中有郁结,但无心灰意冷、生无可恋的想法,陛下可放心。”
“好,那真是太好
了。”
季照光舒了口气,叹道:“此次飞来横祸,对她打击颇大,她无轻生的念头,便是好的。”
朱由妍始终微微低着头回话。
进恩公公心疼皇后主子,特意的端来了洗脸水,道:“娘娘,还请清清脸。”
“朕来。”
季照光接过手帕,道:“皇后甚是辛苦。”
“进恩,去让人抬热水进来,皇后该沐浴了。”
进恩:“是,陛下。”
季九曦拧干帕子,看向朱由妍,道:“皇后抬抬脸……”
“你我多年夫妻,不必害羞。”
其实,朱由妍哪里是害羞,是怕脸上的耳光印子还在。
太后的一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她现在脸颊处还疼痛得厉害,虽然回宫的路上,已经用了玉石敷了敷。
但朱由妍生得白皙,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上色,也是显而易见的。
季照光见她如此,有些怀疑,待触上她脸颊,见她止不住的睫毛颤抖了下,心中明了。
她虽然温柔,但是不娇弱,若非真的受了疼,忍不住的那种,必然不会这般作态。
普天之下,敢打皇后的且下得去手的,便只有一人。
季照光脸上突变,怒扔下帕子,道:“她真是太过分了!”
“由妍无碍!”
朱由妍忙拉住他,“陛下,息怒,由妍真的没事。”
进恩公公忙屏退内殿的侍女、太监。
朱由妍一脸温和,“由妍真的无事!”
季照光心疼的目光看向她,道:“是朕让你受苦了。”
“进恩,去那些膏粉来。”
金恩公公:“是……”
膏粉盒子取得后,季照光挥手示意进恩退下。
偌大的内殿,便是剩下他们二人。
季照光沾着药粉,轻敷着粉末,眼神关切的问她疼不疼。
朱由妍轻笑着摇头,挽着他的袖子靠在他怀里。
她道:“有陛下在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陛下不必生气与难过,由妍没事!”
朱由妍的情深意重,季照光都知晓,如今挨了这一巴掌,他实在是意难平。
堂堂国母,无可挑剔的皇后,竟然挨耳光子!
何等屈辱!
“由妍……”
季照光揽着她的肩膀,另一首揽着她的脑袋,道:“你受委屈了。”
“因为我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愧对你!”
朱由妍笑着说不会的。
“陛下,为你做什么,由妍都是心甘情愿的。”
“陛下对由妍的好与宠,已足够温暖由妍一生了。”
“傻瓜!”
季照光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的道:“嫁给我,你受了不少委屈。”
“我护不住她,也护不住你。”
“我这个帝王,像极了个笑话。”
“陛下,你千万别这样想。”
朱由妍揽住她,一脸真诚道:“陛下是明君,是个好君主,陛下仁慈,不忍母子反目、不愿百姓受苦,才隐忍的。”
“陛下是君子,真君子,能屈能伸!”
季照光怔怔的看着她,自己的皇后,十三岁入宫,数年的光景过去,她待自己,如初见时候真诚。
不管何时,她都陪伴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