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不必存在?
此话,十分狠绝。
西子雅止不住流了泪水,“舅舅……你不能这样……”
“你是一府之主……”
“子雅! ”
季九曦掰开她的手,指着门口的方向,喝道 : “出去! ”
西子雅何曾受到过这样的冷遇,小声哭着便跑出去了。
她倒不是哭自己的委屈,而是害怕哭,她害怕舅舅出事,舅舅如今越来越孤僻了,画地为牢中,他待在牢里,走不出来了。
复生之法,何其荒谬不可信,可舅舅,一点儿也不接受姐姐已去的事实,他脑子里都想的如何复生。
此些念头,越来越困着他,越来越危险。
西子雅跑到椰子林,藏身在椰子林里,不让其他人跟随进来。
她抱着膝盖痛哭,哭着心里的害怕与无助。
她捡起掉落的一片椰子壳,啜泣道 : “姐姐,可要怎么办,殿下走不出来呢……”
“殿下如今不顾惜自己,两日的便是酗酒。”
“他又常待在水晶棺里,如此下去,他如何熬得过三年。”
“姐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子雅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姐姐,你晚上入梦了告诉我好不好,好不好……”
西园。
季九曦丝毫没顾及西子雅的情绪
,也没让人追上去看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这些时日,他翻遍了所有古籍,探听了许多偏方法子,都未有复活之法。
今日,他又去了国监台拜见监台大人,他是想求着学识渊博的监台大人告诉自己关于重生之术的相关信息,毫无意义,一无所获。
若安寺,他也去了,未有什么开结之法,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也无解。
无措笼罩于周身,他快是疯了一样的,完全无暇去顾及其他人的情绪。
“笙一……”
他褪去外衣入了水晶棺,他抬手一挥,直接把水晶棺的盖子盖上了。
他挨着她侧躺着,眷恋的眼神注视着她。
“笙一……若是不能救你醒来,那我,便同你一起去了。”
“活着太艰难了,没有你在,一切都变得索要无味,还令人烦躁。”
“笙一……”
他贴着她的脸颊,双手揽住她冰凉的肩膀,他道 : “笙一,你若不醒来,那我也不顾及扶华、安华了,我送他们回国公府,我来找你吧。”
“我来找你……”
他合着眼睛,无比痛苦的低语道。
棺中女子,安静而平静,未出言安慰他,也未能说句其他的话。
她已然是像一座瓷娃娃一样的存在,只是可以瞧
着,不能安抚人了。
季九曦掰扯她的双手,扣着她的指间,赌气一般的口吻,道 : “你十日内不醒来,我便真送扶华走,你不理我,我便送你在乎的扶华的走……”
“我不管扶华了……你若疼惜他,你便醒来……”
他擅自定下十日之约,然后就真的一意孤行,不见扶华,连着扶华哭着找他,他也狠下心来置之不理,有时,他干脆就不回府里。
他越来越疯魔了。
西子雅等人是着急到不行,却是无可奈何,江奈文、卢子爽等人都劝不住他。
朱天景、陆文雨也劝不住他,他谁的话都不听。
西子雅 : “年关将近,这样下去肯定不行,不如请郡王妃来说一说。”
所谓郡主妃,便是元家老夫人,元笙一的阿娘。
朱天景不赞同,道 : “十一娘死讯未公布,虽是议论纷纷,但未公布,元家人便是可以报希望的,他们一直也未问未闹,若此刻告知真相,只怕痛不欲生。”
江奈文 : “元家人是有涵养有分度的,他们必是猜测到了事情的大概,可一直也未讨要说话,是在敬重王府。”
“此刻出了难事,要求他们来劝,确实不妥当一些。”
王三妹忧愁道 : “元家来劝
,未必便是有用。”
“殿下心思郁结,怕真只有王妃醒来,才能宽慰他。”
陆文雨 : “人去了如何复生,这实在为难人。”
位份地微的夏宝林在一旁听着,并未开口说话。
众人又寻出一些其他法子讨论,皆是行不通,无甚法子。
而十日之约,很快便到了。
这一日里,季九曦起得很早,卯时一刻便是更衣洗涑好了,可他没去上朝,而在水晶棺旁边坐着,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话,然后,他就离开了王府。
他不让人跟随,阿樱等人也猜不出他去了哪里。
待是末时一刻,他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