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您的意思是?”
元笙一一时不解,太妃一直在若安寺住着,莫非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
宋太妃握着元笙一的手,“元儿,杰一之事,九曦是否在查?”
元笙一没有否认。
宋太妃叹了口气,摇摇眉头,“此事,不是这般简单 !结案,不过是不能查了而已。”
元笙一 : “太妃可是知晓什么内幕?可是听到了什么?”
李太妃、宣王妃近日里都来过若安寺上香祈福,若是太妃偶尔听见什么撞见什么,也是可能的。
“内幕,我倒是不晓得,只是,宫中的争斗,从来都是不死不休的。”
宋太妃一向温爱的眸子,此刻,浸染上了一层哀愁,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痛心的画面。
元笙一从未见过太妃这样的眼色,哪怕八王爷被污蔑谋反、被囚禁了,她,色神是淡淡的,那是处变不惊的坦然。
“太妃,到底是出了何事?”
宋太妃抬起眼眸,“元儿,你告诉我,九曦查到什么了?”
元笙一实话道 : “宣王中的是蛊毒,是何人所下,并不清楚,只是怀疑,未有什么证据。”
“证据,太过表面化了,人家若想给你,证据自然会有的。”
“元儿 ……”
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道 : “凡事,追本溯源便可。眼前得利之人,会是真相,也可
能是假相,是对方下的计谋。”
“可适当跳出去,站在高台上,看远一些,远时,所得利益者,大抵是真的,毕竟,爱计谋的人不会图个竹篮打水的。”
“一件事,若要滴水不漏,必是准备充分,那得有所凭借着才能成事,想吃糕点,得有银子才行。无甚本领,白日做梦,是不可行。”
追本溯源,能力可行者。
元笙一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人,那个曾经想过,又被排除过的人。
“夫人在忧心什么呢?”
李妈妈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绿豆汤上前,“夫人,从若安寺回来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坐着发愣呢。”
“可是在担忧什么,与奴说说。”
李妈妈边勺着绿豆汤,边问道。
元笙一吃了一口绿豆汤,不解道 : “李妈妈,真有人会为了权势,对亲生的儿子下手吗?”
李妈妈一惊,“夫人 ! ”
此事,乃是忌讳开口的。
元笙一摇头,“不是说十年前的事情。”
“夫人,再喝一口,吃些甜的,心情便会舒缓一些。”
“奴是觉得,一般情况不会,但若是巨大的权势下诱 惑下,便是难说,人性本善,却也含恶 !
若是过不了心中的执念,便是再残忍的事,都做的出来的。”
元笙一点点头,“倒是这个理。太妃说的很隐晦,却也能猜到是谁。”
“阿娘的信,今日可能到?”
李妈妈 : “莫一去取了,出发半个时辰了,该是快回来了。”
元笙一……阿娘的信,若也能验证那事,那那人,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元笙一便有些气闷……季九曦那么聪明,虽是不确认的,大概也是猜测到了。
所以,他那天,才那样伤心吧。
宣王的遭遇,何尝不是他曾经的经历过的,再看兄弟遭遇这样的祸事,那何尝,不是把他拖回了那煎熬的一面,逼着他再去面对那样的难事,至亲之人的算计,是在拿着刀子戳着心。
他一直不去看宣王,怕是除了面说的素来没往来外,便是怕再直面那样的回忆了吧。
宣王虽是中蛊毒,与他当年有些不同,可宣王,瘫痪在床,全身松软无力,不能动弹,与他当年,又是多么的相像呢。
元笙一正在出神时,莫一回来了,一身深蓝色侍卫装的莫一,恭敬的递上信。
“夫人,南郡的信。”
“莫一,你跟在他身边多少年了?”
莫一愣了下,随即答到快二十年了。
“臣是侍卫中跟着殿下许久的。”
莫一补充了句。
元笙一接过信,却没马上拆开,而是再问了句,“他,那时,可有什么是特别期盼的?除了复仇 ! ”
莫一抬了下眼睛,似是诧异了下,而后,镇定自若道 :
“倒没有什么,殿下那年伤得重,比如今的宣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吃的药也都,和药罐子,没什么区别。”
“许是吃的药太多了,殿下伤了脑子,还是怎么的,反正殿下有几年,老忘记事情,后来,倒好了一些,不过有些忘了的事情,至今也没想起来。”
“夫人,如今过去了,您可别提了。这些年,殿下开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