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大朝会结束后,季九曦便收到了去延禧殿的旨意,太后身边的嬷嬷早就在殿外等候了。
静王离宫后,不常待在王府,常寻不到人,为了留住静王,他们没法子,只得在朝会的殿外等候着。
季九曦 : “本王会去,嬷嬷不必守着。”
“殿下 ! ”
宋佩拘礼 : “太后备了早膳,请王爷过去用膳。”
季九曦 : “待去见过陛下了,本王自会过去。”
静王殿下私下几次见陛下,皆是少不了一翻争吵,此次,怕也难逃一吵。
宋佩便劝道 : “殿下,心结易解不易解,殿下切莫忧心、气恼,若有事情,可告知太后。”
“太后心疼殿下,自会从中斡旋。”
季九曦 : “不必。 ”
此些劝说之话,他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对话来说,都是狗屁之言。
他没多理会宋佩,径直的离开了。
宋佩望着那略显得有些萧瑟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静王殿下自才华显露时,便的先帝与太后重视,那时,他身边,要么臣子陪伴着,要么便是好友同行,那时,总有一阵阵爽朗
好听的笑声传出。
如今几载年华过去,殿下哪里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半点儿影子呢。
季九曦来到乾正殿,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朱由妍见他来了,立即起身拦住他。
“九曦,不可胡闹了。陛下他近几日身子不爽快,你便别折腾了。”
季九曦受了那一剑,休养了一段时日,恢复了一些,然,近来的事务多,他熬夜看着书册子,劳累过度了,正是头疼得厉害。
今日大朝会,他是强撑着的,如今朝会结束,他便是来乾正殿歇息呢,其余事务,都交给国师与左右相在议书房处理了。
季九曦 : “让开,我有事情问他。”
朱由妍 : “九曦,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到底要害他到什么地步?”
“我害他?”
季九曦愤怒不已,眉头紧蹙,呵斥道 : “朱由妍,你如今是眼瞎心瞎得厉害了。”
“这到底是谁害谁呢?以前,失去至亲之人的是我,如今,失去至爱之人的,也是我。”
“朱由妍,你向着他,我无话可说,但你,也没资格阻止我。”
他说的话,不是随意捏造的,造成他如
今的困苦的,陛下也确实脱不开关系。
朱由妍气势弱了一些,收起了拦住了他的手,改为拉着他的袖子。
她仍是不死心,劝道 : “九曦,我……你不容易,我们都知晓。可他病了,你……你便……你便看在这面子上,别打扰他了。”
“九曦,何必如此呢。”
季九曦冷了她一眼,甩了甩手,“谁的面子都不管用。”
季九曦 : “朱由妍,你别逼我动手。”
“让他进来,由妍。”
季照光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着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朱由妍不甘心的又扯住他的衣袖,“九曦,别冲动,事情,并没有那般糟糕。”
“九曦,日子还长着,许是她会出现的,你对陛下,言辞不要那般激烈,他心里难受着呢。”
难受?
季九曦冷哼一声,“他那样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也会难受?他如今还活着,我的王妃却被害得生死未卜 ! ”
朱由妍顿时脸色发白,讪讪的收了收。
季九曦快步绕过屏风上前。
季照光正半卧在床榻上,旁边的梨花木柜子上,放着一碗药、一杯温开水。
刚才
,朱由妍,正是要给他喂药呢。
“九曦 …… ”
季照光刚伸出手,便却季九曦拍开了,他脸色严寒的看着他,“季照光,我去祠堂时,你究竟还坐了什么?”
季照光 : “我说了很多遍,我没有做什么。”
“那日晚上,她出了天牢,萧义、进守送她回玉衡殿。后面之事,你皆是知道的。”
“季照光,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季九曦逼近一步,“你若什么都没做,为何她会不见了?”
季照光咳嗽一声,“九曦,你来乾正殿时便叫德妃陪着她了,德妃在,她会受到欺负吗?”
“那日晚上,萧义擅自下了药,可你也杀了他了。”
“你还要如何?”
“擅自做主?我还要如何?”
季九曦加大了力气,“你倒是会推脱,你做下的恶心事情,过错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又推成我的过错。”
“我告诉你,她若一直寻不到,你绝无可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