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谷挣扎着不回皇后殿,江奈文只好把她带回了太医院,好在,当天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一个就寝了一个去了乾正殿,倒是没引人注意。
清晨,夏春谷醒来,发觉屋内的药味甚浓,显然不是自己的寝殿。
她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四周,物品繁多,多是药书、药草,摆放得十分整齐,屋房不小,可除去医药类的面积,便只有一个衣柜是摆放了个人物品的,还有一个棋盘,是休养生息的,一个书桌,处理事务的,没有其他的享乐子的设备。
原来,这就是江太医在太医院的寝房。
夏春谷以为江太医去早朝了,推开门才发现他就在门口坐着,坐靠在柱子旁,显然,是还未醒来。
他,竟然没去其他地方寻一睡觉的地方,就在门口守了一宿 !
夏春谷颇为震撼,以他的如今的地位,别说在朝中是可以横着走的,在太医院,那绝对是身份不低的,想要另外屋舍就寝,那是随便挑选的。
可他,竟然就在门口这样倚靠着睡了一宿。
夏春谷望向周围,前方院角周围放了很多的木架子,木篓子,是晾晒药草用的,这屋舍左右各有一间房,屋房关着门,但是未上锁。
夏春谷好奇的走近,发现一间房是堆满了书册子,而另外一间房,是摆放了药草。
夏春谷记得卢国公府的卢公子卢子爽曾说江奈文是娶了药草当媳妇儿,整日泡在药草里,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他,可真是个专注的人。
江奈文醒来时,夏春谷已是在他旁边坐着了,手里端着一个水杯,看样子,是醒来很久了。
“皇后 ! ”
江奈文立马起身作揖,“皇后。”
夏春谷拽了他一下,道 :“坐下吧你,现在整什么虚礼。”
江奈文 : “天大亮了,送你回皇后殿吧,这里药味过重,不宜久待。”
夏春谷反问道 : “如今天大亮了,我从你这儿出去,外面的人,该怎么想呢?”
“皇后记挂陛下,亲自来太医院取药罢了。”
江奈文脸色坦然的说道。
夏春谷笑了笑,“江太医真是一片赤胆忠心,对陛下,足够忠诚。”
“只是,江奈文,没想过出去看看吗?一直守护陛下,不后悔?”
江奈文不假思索回道 : “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
夏春谷知道江奈文是季九曦的伴读,可到了这样的年纪,还如此忠心,十分难得。
她不禁的又想起了刘青硕,也那也是个难得的人,作为世子,放弃继承王权,甘心为自己试药,后又跟随自己一起来到季国新锦,最后,还因自己丧命在新锦皇宫。
可悲、可叹、可怜 ……
江奈文简单修整后,提着一串药包出来了。
“皇后,臣送你回宫去。”
“这些药,是补气血的,水煮半个时辰,待凉了,放一块冰糖,每日一碗。”
夏春谷 : “有劳江太医了。”
皇后殿中的婢女皆以为皇后是在乾正殿呆了一夜,想着主子终于是得宠了,开心不已,早膳准备得特别丰盛。
“婆婆 ! ”
一婢女走到陈婆子身边,小声道 : “婆婆,皇后现在是盛宠呢,亲自让江太医送回来,这份恩宠,是其他人都想不来的呢。”
谁人不知,江太医的身份贵重,是陛下信赖的人呢。
陈婆子 : “皇后是中宫之位,自然待遇不一样,去剪些新鲜的海棠花,摆放在厅里。”
“是,奴婢马上去挑选。”
夏春谷坐在殿内没一会儿,便差长月去打听乾正殿的消息,可待长月带着回来时,她又不想听了。
她道 : “长月,去请江太医来,本宫近几日,失眠多梦,请江太医开些安神的房子。”
长月 : “是,皇后。”
长月走后,陈婆子端着茶水上前,小声道 : “主儿关心陛下,便是听一听消息也好,主儿好放心。”
夏春谷摇摇头,“不值得,他也不需要我的关心。”
“皇后 !您可不能有这些着消极的想法。”
夏春谷摇摇头,“婆婆,那不重要的了,婆婆,我这两日格外想念梨花和阿硕,不如,我们去祭拜他们吧,当初匆匆的把他们葬在宫外,多有亏欠,今日多带着银子,挑个好地方,迁个地,好好安葬。”
夏春谷多年来只要出宫,不管事务大小,都会先来向季九曦辞行,并奉上折子请奏告知,今日出宫,未有告知,自然的引起了暗中宫人的注意。
“陛下,皇后出宫了,只带了陈婆子,和两名婢女。”
季九曦听到这消息,并未多想,“随他去。”
“陛下,另外一事,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