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殇心里一慌，妖妖她，真的生气了，真的不要他了。
身体比思想更快，向前几步拉住顾璃妖，一把拽进自己怀里，抱紧。
“妖妖，你听我说……”
“放开我”顾璃妖冷冷的开口，狠狠推开洛无殇。
洛无殇再次抱住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抱得很紧。好似他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她一般。
顾璃妖使劲挣扎着，却无果。
抬起右手，冰蓝色光球汇聚，朝着洛无殇的头就要打下去。
洛无殇看到了，却不闪不避不躲。
千钧一发之际，顾璃妖收回了手，脑海里闪过的是和洛无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妖妖，无论你想起什么，知道了什么，都不要急着判我死刑，听我一言，可好？”洛无殇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舍不得，她收回了手，只要妖妖不舍得伤害他，那他就不会失去她。
他刚刚在赌，赌输了便一别两宽。
但庆幸的是，他赌对了。
顾璃妖安静下来，淡漠的开口“你想说什么？想说她救了你，你很感激，却只是在嘴上感激。”
“想说她出事那天你在，却冷眼旁观她被折辱杀害。”
“洛无殇，你明明有那个能力救下她，不是吗？”
话音刚落，顾璃妖便抬起头，通红的双眸直直的盯着洛无殇。
洛无殇被她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痛，他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痛苦和失望。
沙哑着声音开口“妖妖，不是那样的，当初我无意之中偷听到了凤烟他们的谈话，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那时的我还只是个修为不高的小孩儿，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很快便被发现了。”
“我拼命的逃，却还是在他们的追击下受了重伤。”
“当时若不是你母亲相救，世上恐怕再无洛无殇。是以，我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将所听到的消息一一告知于她，让她离开。”
“妖妖，不是我不愿救她，而是，那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我一直不明白，她明知留下会死，为何固执的要留下，现在我明白了。”
“她是为了保护你，也为了顾琏墨。”
凤鸢很聪明，她知道一旦她离开，等待她和顾璃妖的，只有无尽的追杀，为了保住顾璃妖，她必须留下，还有就是，她要印证心里的猜想，对于顾琏墨的猜想。
可最后，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最后，她带着那些痛苦，眷念和绝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永远的阴阳两隔。
他当日藏在暗处，看着她身死，最后只能暗中偷梁换柱，带走她的遗体，也当报答一丝救命之恩。
他尝试过寻找她的女儿，无果。
他想过杀了凤烟为她报仇，可是，当时局势复杂，扶风不可无君。
且，凤烟身后还有归元，当时的他，羽翼未丰，刚入灵界山不久，无法和归元抗衡。
但不管如何，他没有救下她，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沙哑着声音，缓缓道出当年的真相。
空口白言，顾璃妖却信了，这个骄傲的男人，不屑说谎掩饰自己犯过错。
那么，真不是他不救，而是母亲不愿让人救，在知晓所有阴谋算计之后，依然选择留下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