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菀菀去何处了?宫宴都散了,为何不见人出来?”
宫门口洛府马车里,洛明德见迟迟未归的两人,问身边长随。
他今日高兴,喝了些酒,现下头晕的很,只想快些回府,催人去问。
那人也是机敏,很快便打探了消息回来。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洛明德险些睡过去了,被他大嗓门一喊,顿时惊醒,酒意都去了大半。
“鬼叫什么,吓老爷一跳。”他烦躁掀开车帘,瞪着车外小厮。
小厮顾不得他的怒气,着急忙慌道:“老太君和小姐出事了……”
“什么?出事了?能出什么事?”两人都在宫里头,能出什么事?
“小的打听了老太君和小姐去向,听康宁宫里的人说,小姐诬陷王妃清誉,如今太后娘娘震怒,说要杀了小姐……”
小厮口齿伶俐,尽管慌张,却一五一十将事情说了。
洛明德这下酒彻底醒了,他哎呀一声,一甩袍子道:“真是冤家,这是又作什么死。”
他下马车时因为太急,险些摔倒,幸而小厮扶了一把,站稳后跌跌撞撞往宫里跑去。
且说太后这边,老太君千求万求,并没改变太后的主意,正当她绝望之际,听外头宫人传,说是洛明德来了,当即精神一震。
太后心下冷哼,“传。”
洛明德跑的满头大汗,好容易赶上,顾不上擦头上的汗,看着完好无损的女儿和老母,心下松了一口气。
太后咳嗽一声,“洛大人这急急忙忙的,是为了洛菀菀一事?”
洛明德跪下请安,混迹官场多年,他也不算蠢。若是太后真要杀了洛菀菀,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打听到康宁宫的消息。
既然太后放了信儿出来,便是还能转圜。
“太后明鉴,下官却是为了臣的女儿而来,听闻她做了蠢事,叫太后动怒,下官赶忙来请罪,希望太后息怒。”
太后冷眼瞧着洛明德,神色淡淡,“都叫哀家息怒,一个两个为了一个女儿叫另一个女儿伤心是什么道理?哀家倒是没见过如此偏心的亲人。”
洛明德有苦说不出,他与檀灯灯不熟,更别说亲情。若是早知如此,当初便不会同意老太君的主意,叫一个乡野丫头代替洛菀菀出嫁,搞得现在后悔也无用。
檀灯灯有几分本事,不仅赢得太后喜爱,又叫墨王都离不开她。
洛明德垂首,声音恰到好处的求道:“都是洛家女儿,自然是都疼的,没有偏心的道理。只菀菀到底是年纪小不懂分寸,也怪下官教女无方,才闹出如此丑事,下官人认罚,往后定当好好教导子女,只求太后宽容,饶了菀菀这一回。”
“呵。”太后已经不想看这一家子偏心眼。
洛明德见太后并不领情,跪地掏出一物,道:“求太后看在金牌令箭的份上,饶了洛菀菀这一次。”
太后凝着下方人,沉默半晌后,叹息一声,“罢了,看在洛大人的面子上,哀家便饶恕她,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见保下洛菀菀一命,洛明德与老太君心下一松,又听太后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哀家小施惩戒,以免洛府下次再犯,便罚洛府纳税三万两黄金填充国库,皇帝那边也好有个交代。”
三万两,还是黄金!
老太君瞬息变了脸,苦着脸求道:“太后娘娘,三万两黄金实在是太多了了些,洛府一下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
便是洛府真的能拿出三万两黄金,也不能拿的太轻松,倒是叫皇家生疑。
檀灯灯轻笑一声,玩味的眼神落在老太君身上,“据本王妃所了解,洛府资产富可敌国,其中的钱从何而来,要是交给皇上查,洛府查的起吗?三万两黄金买一条人命,不贵,还是说洛菀菀不值得这个钱?”
趁机让洛府出出血也不不错,不然她的罪不是白受了。
老太君几乎掩饰不住怨毒的眼光,恨恨盯着檀灯灯,若是眼神能变成实质,或许她都要被盯出一个洞。
“王妃怕是听错了,洛府早就不是菀菀祖父还在的时候。”
檀灯灯唇角一抿,笑意浅浅,丝毫不见畏惧的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老太君是想让我们自己去查?”
老太君一噎,无话可说。
洛明德不想节外生枝,扶住老太君,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再与檀灯灯争执。
“太后娘娘,洛府认罚,不过这钱实在是太多,可否宽限几日,我去筹筹钱。”
太后并不在意洛府真的没钱,或者只是想在她面前哭穷,“允了。”
洛家人得了赦免,带着疯癫的洛菀菀离开。
“灯灯,今日委屈你了。”
四下无人,太后也不必再装模作样,拉着檀灯灯一阵嘘寒问暖。
檀灯灯爽朗笑,“灯灯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