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该早朝了。”
墨倾渊幽幽转醒,垂眸看着跪在榻边的宫装女子。
莫鸢儿低垂着头,精致眉眼间可见几分疲倦。她恭敬低着头,手中高高举着明黄龙袍,似乎见他没有反应,微微抬眸看来。
墨倾渊感到一股怪异,他……昨夜是何时睡着的?
他怎么没有半点映象?
“皇上,前头已经来催过一回了,您该早朝了。”莫鸢儿声音四平八稳,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她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墨倾渊……是发觉了吗?
正紧张之时,手上一轻。
墨倾渊从榻上起身,“朕昨夜是何时睡过去的?朕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鸢儿起身,伺候他穿衣,低声回答道:“您昨儿是三更天睡的,您……忘了?”
他确实是忘了,总觉得好像是失去了一段记忆,可细细想来,似乎又没问题。
“许是皇上近来太累所致。”
“或许吧。”他忽而抬起她的下巴,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她,漆黑如墨的眸色看得人心惊,“朕怎么觉得你今儿这般听话?”
莫鸢儿垂下眼眸不与他对视,唇角微微勾起,“臣妾不是一直都很听话吗?”
墨倾渊目光灼灼,甩开她的下巴,冷声道:“爱妃要是一直这么听话才好。”
她拽着衣角的手发白,深藏在眼底的恨意滔天,声音平淡静默,“臣妾明白。”
恭送墨倾渊离开,莫鸢儿面无表情回到寝殿,摸出枕下的白色瓷瓶。
“倒是个好东西。”
不过要好好把握用量,往日不到时辰墨倾渊就醒了,今儿他险些没醒过来。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她得注意些。
毕竟那人精明的很,她可不想连累其他人。
……
晨起,檀灯灯觉得身子哪里都不得劲,胸口窒闷的喘不过气来。
“主子要是不舒服,就歇着,太后会体谅您的。”
厌离见她脸色发白的吓人,蹙眉关心道。
檀灯灯强忍着不是,撑着起床,接过衣裳穿起来,“不可,母后近来身子不爽利,若是我不去请安,叫她平白担心,不过是用个早膳,不碍事。”
厌离见她分明不舒服还要关心别人,无奈伺候她穿衣洗漱。
来到主殿,她拍拍脸颊,让神色看起来多些血色,脸上挂起笑容,抬脚跨进屋中,“母后!早。”
太后正由宫女扶着坐下,见檀灯灯进门,她脸上挂着温和笑意,招招手,“早,过来坐,哀家叫人给你备了你爱吃的,你尝尝可有王府厨子的味道。”
她一握檀灯灯的手,发现她手指发凉,“怎的手这般凉?可是衣裳穿少了?”
檀灯灯微微一笑,“没事,不冷,不禁不冷,还觉得有些热。”
“可大意不得,你近来为了照顾哀家,累坏了吧。罢了,一会儿用过膳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哀家这里不需你守着。”
“不用,我哪有那么金贵。”檀灯灯拉着太后,岔开话题,“母后让御厨做的都是臣妾爱吃的,也是有福气了。”
她端起一碗鱼粥,一股腥味直冲鼻尖,她忍不住变了脸色。
深吸一口气才将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她舀起一勺送到嘴里。
没什么味道,她只觉得胸口翻涌,但当着太后的面,她又不能吐出来叫她老人家担心,只能强行咽了下去。
“如何?可合你的胃口?”
望着太后期待的神色,檀灯灯不好说不好,点了点头。
“好吃。”
太后含笑为她夹菜,温声道:“好吃你就多用点,你近来胃口不好,看着消瘦不少。若是等倾尘回来见你消瘦了,只怕要责怪哀家没照顾好你了。”
“好。”
厌离见她脸色难看,却不得不强忍着往下咽,顿时不忍。忘了宫中礼仪规矩,以及檀灯灯交代的。
上前一把夺过檀灯灯手中的粥,沉声说道:“主子,你若是不舒服就别吃了……”
“厌离!”
檀灯灯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
“怎的?灯灯你身子不舒服?既然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同哀家说。”
见太后投来的关切目光,她瞪了一眼厌离,微笑着说道:“没事的,就是晨起脾胃不适,没这丫头说的这么厉害,实在是她太大惊小怪了。”
太后才不相信她所说,将目光看向了厌离,“你家主子是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为何不叫太医?”
厌离垂着头,“主子晨起时就很不舒服,为了不让您操心,不让奴婢跟您说。”
太后的眉头紧紧锁着,神色不愉的拉住檀灯灯的手,“真是胡闹,身子不舒服,为何不请太医,这般忍着,是想叫哀家担心吗?”
她知晓檀灯灯是为了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