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魏居英将三妹抱进来的,不若将魏居英押进来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刘娥嫌恶的看着魏六娘。
小小年纪就如此市侩。
这边云朵朵已经开始给刘玉娥擦药油。
“嘶~”碰到痛的地方,刘玉娥便忍不住嘶出来。即便如此,她也一副提不起劲说话的样子。
人在来前肯定收拾过,衣服头发干净整洁半点不见受过虐待的样子。
“老二,你既然醒了,便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惦记朵朵的荷包,故意演的这出苦肉计。”刘婆子并不着急。
魏居英既然来了刘氏地盘,那就随时可以押他。
“也不全都是阿奶打的,也有的是娘做活做不好,被主家打的。”魏六娘及时给自己的奶奶找补:
“娘都吐血了,要早点看大夫,齐家药堂有价值十两银的外伤药,抹了第二天就能好。
而且,我娘吐血肯定有内伤,肯定要抓点人参补一补。”
魏六娘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感觉到屋子里那个穿的极其华美的妇人,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厌恶。
但是她还是继续说:“舅娘,这钱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给你家干活,偿还这笔债。”
云朵朵手上不停:“这话也是你奶奶教你说的。”
魏六娘立马低下头去:“不是。”
“我这药油可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价比黄金,晚上你娘身上就不痛了。
至于你娘吐血,为什么你自己家不拿钱出来给你娘看病啊?”
魏六娘连忙解释:“家里钱都给爹读书了,没有钱了。”
“你娘昨天是去上工了?”
“是的。”
“在镇上哪家啊?”
“粮铺,马上要收麦子了,仓库要腾挪出来,给人搬东西去了。”魏六娘声音虽小,但是回答的都很清晰干脆。
“你在家平时都干些是什么啊?”
魏六娘绞着刘玉娥衣服的手微微一顿,小小年纪因为过量的劳作,骨节都微微变形了。
“帮阿奶干些家里的活,地里忙的时候也去。”
“你这样辛苦,是你奶心疼你多,还是你娘心疼你多啊。”
魏六娘浑身一震。过了半晌才缓缓的吐出:“阿娘。”
“那你告诉我,你娘这伤是你阿奶打的还是怎么回事?”
离间成功的云朵朵,静静的等着魏六娘开口。
半晌魏六娘带了哭腔,抓住了云朵朵的衣裳:“舅娘,你就给我五十两吧,我带我娘去看病,剩下的带回去给我阿奶,她以后就不打娘了。”
小丫头金豆豆簌簌落下,却并没有嚎啕。
“我娘生了六个没一个儿子,阿奶天天骂娘,三天两头对阿娘动手。爹在镇上读书,家里的事情也不知道。
我跟爹说了,爹不信,还打了我,怪我娘没有教好我。
昨天娘去了镇上,跟爹一起鼻青脸肿的回来,结果又被阿奶她们按住打了一顿。
熬了一夜,今早爹便带着我过来,说只要借到钱,以后就不会打娘了。
这些都是真的,娘你说句话吧,没有银子你会死的,你死了大姐她们怎么办。”
这话似乎触动了刘玉娥,她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一片死寂的眼。
这双眼依稀能窥见往日妩媚明亮的风采。
“六娘,你先出去。”
刘玉娥支走了魏六娘,然后将眼神看向了站在那的大姐刘娥。
最后将眼神放到了刘婆子身上。
刘玉娥较另外两个女儿不同,每年都会来看看刘婆子,上门从来不空手。
此刻,见到女儿这副模样,刘婆子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心中是揪着的。
刘玉娥还没开口,她便冷声问道:“魏居英打你了?”
刘玉娥摇摇头。
云朵朵将她上身擦完药油,便开始擦腿。
裤腿掀开的瞬间,刘娥倒抽一口气。
只见腿上一条一条密密麻麻的小血条,新旧叠加,好不残忍。
这会儿就连刘娥脸色都寒了下来。
这是将她妹子当畜生待了!
“娘。”刘玉娥没力气的开口,“三妹毁约跟人私奔,我同意嫁去魏家,你说要一辈子为我撑腰的。”
刘婆子的唇忍不住抖了起来:“你身上!”
云朵朵将药油收了起来,拿过了药粉:“见血就不能用油了。”
她半点不心疼的将药粉撒到了刘玉娥的腿上。
刘玉娥未语先泪:“魏居英外面有人了,上面两个男孩,大的跟六娘一样大,小女儿都周岁了。”
刘婆子闻言身子一个晃悠,还是刘娥上前去扶了一把:“娘!”
“娘,我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