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低调离京,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在走的当晚见了楚九歌一面……
北王和平常一样,进楚九歌的闺房,如入无人之地,把楚九歌惊醒后,不等人说话,直接把人提溜到屋顶上……
楚九歌气得想要揍人,还没动手,就见北王指着皇宫的方向,嘲讽而轻蔑的道:“你看,夜晚的皇宫,是不是特别像一只张开了大嘴的巨兽,能把一切都吞噬。”
“北王,你没事吧?”楚九歌吓了一跳,风一吹,那点儿小不满,就随风吹走了。
“本王能有什么事。”北王斜了楚九歌一眼,高傲异常。
“真没事?”她看北王今晚的状况,似乎不太正常。
北王没有回答楚九歌的问题,解下腰间的锦囊,丢给了楚九歌:“这……给你,拿着。”
“这什么?”楚九歌本能的伸手接住,不解的问向北王。
“打开看看。”北王侧头看着楚九歌,眼神幽深,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楚九歌莫名的觉得,今晚的北王很不高兴……
出于对危险本能的自觉,楚九歌在北王的注视下,打开锦囊,这一看,她傻眼了:“你的私印?”
北王,没有疯吧?
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可以随便丢的吗?
“嗯,给你玩儿。”北王漫不经心的道。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楚九歌看也不看,就将印鉴递到北王面前。
私印是比北王印鉴更要重要的东西。凭借北王府印鉴能调用的人和物,私印都能调用。反之,有些人与物,却只有私印可以调用。
北王没有接,而是说道:“天一亮,本王就要出京。”
他相信,他要不主动说,这个蠢女人绝不会主动寻问,他给她私信的理由。
这个蠢女人总是那样,把心思藏得极深,生怕旁人看出来,不敢多走一步,不敢多问一句。亏的他英明,不然谁看得出来,她暗暗爱慕他久矣?
“你……畏罪潜逃?皇上收了北域?你现在无兵无权了?”楚九歌瞪大眼睛看着北王。
北王不会这么逊吧?
虽然皇上有应家军相助,但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快吧?
北王的脸顿时黑了:“畏罪潜逃?本王需要吗?”这女人,对他是多没有信心?
他想他必要告诉这个女人,他手上有的东西,远比她想得多。
她得多相信他一些,别一天到晚把心思藏起来,累人!
“北域之所以叫北域,是因为那是本王的封地。在此之前,北域没有名字,是本王给了它名字。只要本王在,哪里都会成为本王的北域。便是本王手中无兵无权,皇上也奈何不了本王,明白吗?”
“这个时候,你根本没有正当理由离开京城,皇上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你走,你就算不是畏罪潜逃,也是私自离京,你想
过后面的事情吗?”楚九歌一句也不相信北王的话。
皇上好不容易才把北王弄到京城,不把北王的哥羽翼断干净,皇上怎么可能放他走?
“本王是奉旨出京!”北王笑了,这女人明明担心他却不肯直说,真叫人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上怎么会放你出京?”皇上看着不像傻了呀?
“因为,有你在!”北王看着楚九歌,目光灼灼,好似要把人吞了一样。
楚九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别扭的道“关,关我什么事?”
北王收回目光,轻笑一声“你说不关就不关,私钱拿着,缺钱、缺人,便拿它去拿君子阁的江河,他会替你办妥。”
因为皇上知道他在乎楚九歌,楚九歌在京城,他就还会回来。
“长,君子阁是你的?”楚九歌嘴巴张成o字型,好半天都合不拢。
饶是她不关心外面的事,也知晓君子阁的存在。君子阁是个商会,以诚信立家,在东林口碑和名声都是极好的,很多小商人都愿意跟他们做生意,因为君子阁从来不会欺凌他们,更不会压他们的价格。
君子阁几乎垄断了东林的丝绸,茶叶、酒等物品,除了盐、粮这等官家不许普通商家买卖的商品外,君子阁什么生意都做。
“不然,你以为本王的人都是吃风喝露长大的吗?”就凭朝廷每年给的粮食,只能保证北域
上上下下不饶死,再多一点都没有。
拿命在战场上拼的爷们,就算最初只为了吃饱,但时间长了,一顿饱饭能满足他们吗?
他们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他又凭什么驱使他们?
就凭忠诚和信仰?
他从来都不相信那种东西。
承诺是用来打破的,忠诚是用来背叛的,信仰是属于国家的。
他手下有几十万兵马,他们天天在战场上拼杀,不知明天是生是死,这些人有几个是为忠诚而战?又有几个人是为信仰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