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煦找了条僻静的小路往静语院走。
她脚步很快,边走边问方晴:“昶王没追上来吧?”
“没有,早没影了。”
好不容易能甩开谢同光,沈知煦暗暗松了口气。
“也不知今日他哪根筋搭错,竟会主动帮我教训沈容卿她们,说不定又在算计什么。”
方晴道:“可能是因为沈莫芷挑衅皇室威仪让他气恼,但今日他的确很奇怪,要不我把这事儿告诉督主吧。”
“先不用。”沈知煦摆摆手:“这点小事没必要去烦他,比起谢同光的异样,我更想知道姜氏为何如此大张旗鼓为沈莫芷举办宴会。”
“一会儿就知道了。”
沈知煦点点头,很快她们便来到静语院院门。
只见院门闭得严实,门口甚是凄凉,黄色的落叶堆积一地,看起来许久都没人来打扫过。
以前侯府举办大型宴会,吴氏也会出席。
今日为何大门紧闭?
就算是寻常时候,静语院的院门也一直开着。
沈知煦有些纳闷,她走上前用力叩了几下院门。
许久后里面才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随即院门被从里拉开,露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
沈知煦认出这是吴氏的婢女,也是静语院中唯一的婢女。
“你家主子呢?怎么门前如此凄凉?”
那小婢女有些害怕,更对沈知煦的突然到访很是意外。
她打开院门,却没有迎沈知煦进去的意思。
“我家主子病了,已经许久不见客,今日的宴会也无法出席,请小姐回去吧。”
“生病了?”沈知煦关切地问:“可有请大夫来看,是什么病?”
小婢女道:“只是普通风寒,没什么大碍,但主子身体弱,一点小病便一病不起,大夫说需要静养。”
这是变相给沈知煦下了逐客令。
沈知煦也不好硬闯:“好吧,那我改日再来看吴姨娘。”
回去的路上,她觉得有些奇怪。
先前见吴姨娘时,她脸色的确看着苍白,可却不像身体不好的模样。
如果她身子弱,更不可能在佛像前一跪就是一整日。
怎么一场普通的风寒,竟会让她一病不起?
莫非她的病与姜氏有关?
会不会是姜氏上次见沈知煦来静语院,怕吴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所以让她装病?
沈知煦觉得很有这个可能。
她幽幽道:“今日人多,姜氏知道我去了哪里,必然派人盯着不让我与吴姨娘过多接触。”
“若想从吴姨娘里嘴里套出什么,咱们得暗中前来。”
方晴点头:“好,等哪日月黑风高,咱们悄悄摸进来。”
眼下沈延卓不在宁德侯府,沈知煦在侯府后院没别的去处,只能带着方晴回前院。
到前院后,要去前厅无可避免又得经过刚才的凉亭。
沈容卿一行人竟然还没走。
沈知煦只是打量了她们一眼,便假装看不见掠过去。
却没料到沈莫芷竟快步从凉亭中走出,堵在沈知煦面前。
“知煦姐姐,刚才是我不对,容卿姐姐已经教训过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沈知煦疑惑不已,怎么才短短片刻,沈莫芷就转了性子?
自小到大,沈莫芷伙同沈容卿欺负她后,从没事后主动认过错。
沈知煦道:“我没放在心上,刚才你道了歉,也下了跪,我又岂能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沈莫芷笑笑,亲切地拉上沈知煦的袖子。
“知煦姐姐,眼下离开席还早,咱们一起去那边喂鱼吧。”
“听容卿姐姐说侯府刚买来一批从西域运来的金鱼,比咱们这里的鱼都要好看。”
沈知煦望向凉亭那边的小河,一时摸不清沈莫芷的心思。
她默默将被拉住的袖子抽出。
“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
“别啊,宴会厅还没开席,不如咱们姐妹们好好说说话。”
沈知煦心道从小到大她们之间就无话可说,更别说一起去喂金鱼。
她态度很是疏离:“我对这种事没兴趣,先走了。”
沈莫芷再次站到她面前拦住她要离开的脚步。
“只是一起喂金鱼而已,姐姐为何如此抗拒?”
“不是抗拒,我是真没什么兴趣。”
沈莫芷小脸一皱忽地红了眼眶:“看来姐姐并未原谅我,一定还将刚才的事记在心上,所以不肯接受我的示好。”
“并没有,你想多了……”
沈知煦话还没说完,就见凉亭中另外几位小姐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