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月正愁要如何假装失忆,才不会让人怀疑,但如果是因为担心萧承逸而在路上出了事,谁又能说什么呢?
她眉梢一动,对着元朔临道:“王爷,我很担心逸哥哥,我们今日不坐马车,骑马赶回去吧。”
元朔临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她问:“怎么突然又叫我王爷了?不是都叫我皇兄的吗?”
他觉得今天的沐云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沈婉月暗道一声糟糕,她忘了沐云安如今已是护国公主,可不是要叫元朔临皇兄的吗?
她有些紧张的握了握手,故作轻松道:“还请皇兄见谅,我就是一时糊涂了。”
元朔临叹了一声道:“瞧瞧你,失魂落魄的,昨晚见你那般镇定还以为你真的没有事呢。”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出去怎么也不带人?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沈婉月低着头,淡淡的声音道:“我不想别人为我担心。”说着,她伸手扯了扯元朔临的衣袖,有些撒娇的语气问:“皇兄,我们今日骑马走好不好?”
元朔临不忍拒绝她,于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沈婉月心下一喜,忙道:“那我回去换件衣服。”
说着,她就匆匆进了驿站,回了沐云安的房间。
关上房门后,沈婉月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没有沐云安的记忆在人前很容易被拆穿,方才差一点她就露馅了。
好在回来的时候,她换了姜茹的衣服,如果让元朔临看见她身上的衣服染着血那就更解释不清了。
以后,她一定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沈婉月平复下了心绪,她四下看了看,然后走到妆镜台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曾经这张脸她厌恶至极,而今她却要顶着这张脸,用着她最讨厌的那个名字,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能得到萧承逸。
她掀开袖子,看着手上戴的一应物件,这些都是从沐云安的身上取下来的,是她经常佩戴的东西。
有一只木珠串成的手串,还有一只黑檀手镯,以及那藏有暗器的臂镯。
沈婉月将那黑檀手镯取下放在手心打量了起来,上辈子这手镯就是她的东西,如今她总算是拿回来了。
连同被沐云安抢走的一切,她会一样一样的全都取回来!
包括萧承逸。
沈婉月勾了勾唇角,她将那黑檀手镯戴回在手上,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嘴里喃喃道:“你好,沐云安!”
驿站的
院子里。
元朔临负手而立,他冷冷的声音问着跪在地上的人:“到底怎么回事?昨夜不是你们守夜吗?为何公主出去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负责昨夜巡逻的侍卫长,一脸惶恐的样子道:“王爷恕罪,我们昨夜不知是怎么回事,全都睡了过去。”
元朔临拧着眉看着他们:“你们全部?”
“是。”
侍卫长低着头,心中也是满腹的疑惑:“属下也觉得很是奇怪,本来怀疑是有人在我们的饭菜里动了手脚,但检查过并没有异常。”
元朔临蹙了蹙眉,昨夜里他似乎睡的也很香,还是后来红玉发现沐云安不见了才把他给吵醒了。
他问着眼前的那些侍卫问:“昨夜你们睡过去之前,可记得有什么异常?”
众人仔细的想了想,却全都摇了摇头。
他们只记得当时在巡逻,后来就记不清了,等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睡了过去。
元朔临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无缘无故的昨夜巡逻的人竟然全都都睡了过去,怎么看都像是糟了别人的算计。
可是如果真的是糟了算计,他们却又没有任何的损失,甚至连财物也不曾丢失。
唯独奇怪的就是沐云安昨夜独自出了门
,可她完好无损的回来了,看着也没发生什么?
元朔临想了想,对着那跪在地上的侍卫道:“像今日这种事情,本王不想在看到。”
众人齐齐的应了一声是,元朔临挥手让他们退下。
沈婉月已经下了楼,她听到元朔临在审昨夜的侍卫,也怕他会查出一些什么来,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她敛住心神出了院子,对着元朔临道:“皇兄,我们可以出发了。”
元朔临点了点头,很是随意的问了句:“昨夜你是几时出的门?出去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常?”
沈婉月心底咯噔一下,没想到这元朔临还真不好哄弄。
她冷静下来,小心的回答着他的问题:“昨夜我出门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子时,外面的侍卫都睡着了,我就没有惊动他们,怎么了?”
元朔临沉声道:“他们玩忽职守,连你出去也没有发现,着实该罚。”
沈婉月却道:“咱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他们白日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