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能看见朦胧的雾色里摇曳着的红色幽光,像是在为他们引路一样。
四周一片静逸,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便是风声。
沐云安觉得心中有些发毛,而且这大街上好生奇怪,好多人家都关着门,连灯都没有点。
青影去敲了敲一户人家,也无人回应。
沐云安紧紧握着萧承逸的手,她披着一件斗篷遮住了她那一头的白发,这时忽而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几人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门口挂着铃铛的这户人家竟然亮着灯。
青影去敲了敲门,敲了几下后就听房间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啊?”
青影道:“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想借地方落个脚,不知道方不方便?”
话音方落,就听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只见一个老妪走了出来,她浑浊的目光打量着萧承逸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沐云安的身上,有些嘶哑的声音道:“进来吧。”
众人道了一声谢,走了进去。
谁料一进门,沐云安就被吓了一跳,只见房间里堆积了许多的棺木和纸扎,原来这是一间卖丧事物品的铺子。
那老妪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拿着没有扎完的
纸人糊了起来。
萧承逸打量着四周,最后看向那扎纸人的老妪问道:“老人家,我见这城已经空了,你扎这些东西卖给谁啊?”
那老妪伸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这里到处都透着诡异。
青影看着那老妪问道:“老人家,我们可以讨口水喝吗?”
那老妪用手指了指里面,示意他们自己去。
青影道了一声谢,便进了里面的院子,不多时他端了一壶水来。
众人围着桌子坐下,喝着青影倒的白开水。
温其玉道:“这酆都处处透着古怪,想来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好的一座城变成这样,如果是闹鬼为什么只有酆都?这方圆三十里地又不是只有这一座城。
萧承逸眯了眯眼睛,从他进城的那一刻就觉得不太对劲,这酆都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城中的百姓少说也有上千户。
可是他们一路走来,这里就跟孤城差不多,那这上千户人家都去了哪里?
为何朝廷没有一点风吹草动?
正想着,就听啪的一声,却见温其玉手里的茶杯落在了地上,而他身子一晃,有些头晕。
他顿
时惊醒:“这水……水有问题!”
萧承逸面色一敛,他正欲去给温其玉把脉可是自己也觉得浑身无力,再看晏晏她已经倒在了桌子上,而青影也倒在了地上。
萧承逸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这水他没察觉出任何的问题,他们到底是怎么下的毒?
正惊疑着就听那老妪低低的声音道:“你们不该来的。”
萧承逸想问她到底想做什么?可是他也抵不住这漫天席卷的倦意,晕了过去。
那老妪见他们全都晕倒了,她叹息一声眼底似是有些犹豫和挣扎。
这时,外面的铃铛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女人的笑声一并传来。
那老妪面色一变,匆忙站了起来,紧接着房门被一阵劲风给吹开,扬起房间里的纸钱。
薄雾朦胧中,有人走了进来,只见来人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脚踩着地上的纸钱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阵阵阴风吹起她的发丝,掀起她脸上的面纱,那容貌若隐若现,透着一丝神秘。
老妪看见她忙跪在了地上唤了一声:“见过圣使大人。”
那被称为圣使的女子扫了一眼晕倒的四个人,淡淡的声音道:“好久都没有陌生人来酆都了,这几个人真
是倒霉。”
老妪低着头跪在地上没敢吭声。
圣使在萧承逸周围转了一圈,突然她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有些好奇的将沐云安头上的斗篷取了下来:“咦,这姑娘竟生了一头白发,瞧着她年纪也不大怎么就白了头呢?”
老妪自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圣使笑了一声,她的手从沐云安那一头白发上划过:“这姑娘倒是适合我们浴火宫。”
说着,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温其玉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胸膛道:“这男人虽然相貌生的一般,但摸着挺结实的,想来力气不小。”
话音方落,她的手腕突然被人给握住,紧接就觉得脖子上一凉,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姑娘这般主动,怕是不太好吧?”
圣使吓了一跳,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都清醒了过来,而挟持她的正是方才她摸的那个男人。
她顿时反应过来,满脸惊骇的样子:“你们没有中毒?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