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别院上了同一辆马车,谢渊将一旁温着的药喝了,含了一颗蜜饯,问他:“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这么缺钱?我还有些积蓄,可以借你应急。”
“得了吧,你自己就是个药罐子,钱能有多少,而且我是做买卖去了。”杨钺不是不想拉谢渊一起入股,只是不好解释他的消息来源。
而且谢渊确实没有发大财的愿望,如果可以,他希望谢渊能多活几年。
“对了,听说海外有一种神药,能治各种病症,你让你爹派人出去找找吧,也许真有用呢?”
谢渊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样的消息我从小听过的太多了,每次都满怀希望,最后还不是那样,其实能活到二十岁已经是奇迹了,剩下的日子就看老天爷的安排吧。”
杨钺却不这么想,天天等死的滋味太难受了,可他确实无法帮他做什么。
“别说这个,你大嫂和三哥快到了吧?”
提起这个,杨钺就真的开心了,“是啊,就这几天了,我的小侄女我才见过一次,那时候还是抱在手里,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还有个小侄子,听说还不到半岁,这么小就要路途
奔波,也是遭罪。”
“能回来就好,起码你做事有个能商量的人,别再冲动行事了。”谢渊只知道他杀过辽东使臣,他要是知道杨钺还杀过赵殷晟,恐怕就不是这样的语气了。
杨钺囫囵地说:“放心,我理智的很。”
“说起来,刚才在别庄里,你好像对那位邵二姑娘挺关注的,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杨钺撇撇嘴,不太在乎地说:“她会遇到麻烦可太正常了,与我无关。”
他相信邵芸琅自己就能解决,如果需要帮忙,她肯定会主动来找自己的。
这么想着,他掀开窗帘对随行的长戈吩咐一句,“把宋七留下,一会儿再回去。”
长戈心思通透,笑着去传话了。
邵芸琅是带着一箱东西回府的,她夺魁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让许多人料所不及。
“邵家真是风水宝地,祖孙三代个个出色,就连女孩也一个个培养的文武双全,想不羡慕都不行。”
“邵宛卿就罢了,眼看就要成为皇家媳妇了,这个邵芸琅只是庶出,否则定要又被高门大户抢破头了。”
“那也未必,娶妻娶贤,舞文弄墨的姑娘心气高,何况是这文武双全的
,听说性情也狠,好人家的孩子可不敢要这样的。”
“庶出的姑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邵芸琅之后几天都没出门,不知道外面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说她好的也有,说她不好的也有。
她的那支舞也被广为流传,据说不少舞姬都争相模仿,成了秦楼楚馆最受欢迎的节目。
除此之外,邵宛卿与宁苏晴也是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大家都在猜测四皇子最后会娶谁。
倒是那个死在别庄水池里的丫鬟没什么人知道,长公主府也风平浪静。
邵芸琅要找的那个男人并没有找到,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无异于大海捞针。
时间过的飞快,这一天,邵芸琅约了谢灵之去爬山,这个季节山上是最漂亮的。
马车驶出城门,正好与迎面的车队擦肩而过。
谢灵之喊了声:“停车!快停车!”
邵芸琅看向窗外,问她:“怎么了?”
“我瞧见杨府的车队了。”
邵芸琅灵机一动,问:“是大将军府有人回来了?”
杨家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邵芸琅也就不知道杨钺的大嫂与三哥要回京了。
谢灵之跳下车,往后跑了一
段,那边的随从瞧见她也赶紧停下马车。
中间那辆马车上下来了一位年轻妇人,皮肤微黄,脸上有些雀斑,但五官甚美,穿戴极为简单,谢灵之却喊她:“大表嫂。”
辛梓墨欢喜地拉着她转了一圈,“灵之都长成大姑娘了,两年未见,变化还真大。”
邵芸琅也跟了过去,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直到两人情绪平缓些,谢灵之才将她拉过去介绍。
辛梓墨听说是武侯府的姑娘很是诧异,因为他们家,包括谢家,与武侯府向来没有来往。
不过年轻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来的快,女孩子们之间的交情也更纯粹些。
“今日风尘仆仆,我就不与你们多说了,改日再请两位上门做客。”
马车上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这位杨少夫人便赶紧上了马车,还朝她们挥挥手。
谢灵之高兴坏了,“我最喜欢这位大表嫂了,为人谦和通透,还会耍一手好刀,听说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
邵芸琅的思绪回到了上辈子,关于这位杨少夫人她了解不多,她死的太早了,据说是得知杨大郎死在战场后自戕的。